了半天,转身走了出去,她的那个卧室里,东西几乎都搬到云南了,所以她现在才一件穿的都没有。 下了客厅,终于看到站在窗户边抽烟的男人。 夜千宠皱了皱眉,知道他烟瘾并不重,只能理解为大半夜提神的。 看到她下来,寒愈回头,然后把烟灭了,“怎么不睡?” 她这些天本来也都黑白颠倒,折腾了半天,确实也不困,在沙发上坐下了。 寒愈从那头回来,还是习惯的给她晾了一杯水,嗓音没什么异样,起伏也不大,好像跟平时异样,“差不多就睡去,我还有事。” 她没话,只是看了他。 虽然他话没什么异样,但可能是解除了叔侄关系,她怎么都觉得不一样了。 也不上冷淡了还是疏远了。 “怎么了?”寒愈问她。 她也不知道怎么,就没头没尾的了一句:“本来不该打扰你的,席澈的电话没打通……” 这话的意思,就是她其实先找的席澈,只是没打通而已,要不然就不会找他了。 寒愈把热壶放回去的动作显然有了停顿。 但是薄唇抿着,一言不发。 客厅里瞬间就寂静了,静得空气跟静止流动了似的。 他们之间,以前根本不会这样,除非是她把他惹得太严重,但即便如此,她肯定会想尽办法缠着他消气。 或者他把她惹生气了,也会温声的哄她。 “去衣柜拿件t恤穿上。”他终于再次开口。 可是夜千宠没动。 “那就去睡吧。”寒愈道。 她还是没动,目光落在他脸上。 他好像挺疲惫,但棱角之间依旧那么冷硬有型,目光始终很少放在她身上。 她:“不睡了,反正都快天亮了,枕巾也落下了。” 估计不知道泡在酒店的哪个角落了,或者都被人收拾扔了。 听到这里,寒愈却皱起了眉峰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 “去哪里?”夜千宠也跟着秀眉收紧,仰头看了他。 反应过来他是要帮她再去那个酒店拿枕巾,于是站了起来,“别去了,就一个枕巾而已,坏习惯也确实应该改一改,更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。”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? 寒愈终于垂眸看着她,不知怎么的,心口犯疼。 连嗓音都跟着变得特别沉重,“来回四十几分钟够了,不远。” 听起来好像还是和从前安抚她一样,温和,迁就。 可是夜千宠忽然就生气,“是跟我待在一起难受么?” 看着他真的迈步错开她,“你到底要干嘛?” 男人脚步停了下来,背对着她,伟岸的背影显得越是沉重。 “你跟自己较什么劲?”她语调高了一些。 对,他就是跟自己较劲。 从宋财神他大半夜喝酒开始,跑去买软糖,又犟着非不让她走路走了整整22层楼,她就能感觉到他的不一样。 “你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我原谅你么?” 他明明知道,没有人会比她更心疼他了。 寒愈回了身,回到她面前,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内敛,但是一双深黑的眸子都是疼的,静静的看了她。 “没和自己较劲,你不用心疼。” 他嗓音低低的,“我不会逼你。但也了,分分合合那一套我不要,但凡你没有清清楚楚告诉我咱俩彻底完了,我是不会让你跑了的。” 他: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?于我没用。” 完,他抬手,拇指抚了抚她的脸颊,“试着先睡,我很快回来。” 夜千宠站在那里看着他,已经辨不清自己的情绪了。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不是瞎的,有时候女人连自己在想什么、气什么都搞不清楚。 总之,她现在不想看他再跑一趟,但又不能缠着他。 所以看他走向门口,胸口就越憋闷。
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