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是头一次对寒穗用“您”,足以见得,她这会儿是很友好的,把她当做真正的长辈。 说完话,夜千宠转身出了餐厅。 她的羽绒服是寒愈给她穿上的,她的围巾也是寒愈给她围上的,那个过程寒穗都在旁边看着。 或者说,所有人都在边上。 杭礼是习惯了。 不过寒宴微微挑眉,像在看一对父女。 甚至,小叔对她的细心体贴,虽然板着脸却体贴到了骨子里,正常父女都做不到,顿时让他有一种望尘莫及的感觉。 觉得哪天就算千千离开了他,恐怕都会因为没有哪个男人再能这么对她而不适应。 出门离开酒店,夜千宠直接就钻到了副驾驶上,根本不顾身后的人。 很明显,她不想跟那个人坐在一起。 寒愈表情变化似乎不大,也没逼她改变座位,弯腰钻进后座。 寒宴也进了后座。 只有寒穗站在了车子外,冲着后座的人微微笑了一下,“到家可以给我个电话报平安吗?” 寒愈回:“时间合适的话。” 寒穗依旧浅浅的、文静的笑,“好。” 车子开出去之后,夜千宠从后视镜还能看到寒穗一直站在那个地方没有走。 不知道为什么,一瞬间觉得有那么点闹心。 爱他的人何其多? 转过脸,她靠在了座位上,脸蛋几乎缩进围巾里。 “难受就把羽绒服脱了。”声音来自车后座。 车里空间毕竟有限,她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,他怕她憋着呼吸。 但是哪怕原本有这个想法,经过他这么一提醒,夜千宠反而不想脱了,也淡淡的应了一句:“不用,没不舒服。” 车里安静下来。 连平时吊儿郎当的寒宴也不在嬉皮笑脸,除了酒店里跟她打过招呼就一直没怎么吭声,好像还有些凝重。 当然凝重,她不知道,寒宴一想到莫名其妙就要被迫回炉重造两年,就感觉气得头都晕。 她甚至都不知道飞机到了南都之后,他又要带她去什么地方,只是一想到要给她弄个保镖,她就发愁。 总得想个办法拒绝他的这个安排。 到机场的时候,她说:“这一趟之后,我直接回学校,好久见不到庶奶奶,我去云南转机。” 不跟他同路,逃跑的几率大一些。 寒愈又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小心思? 倒也点了头,“杭礼陪你去,住两天再上南都。” 正好,他可以把公司堆积事务处理一下。 夜千宠已经蹙了眉,杭礼跟着她,和他本人盯着她一点区别都没有。 寒宴用一种看“同病相怜”之人的表情看她,稍稍凑过去,“别挣扎了,其实部队也很不赖,我生活五年还没腻呢。” 部队? 她只听伍叔说带她去个地方,没说去哪。 这是带她直接去部队选保镖? 选个保镖就去个部队,部队是他家么? 当然,这些她都只能腹诽。 倒是寒宴,劝完她,登机后,他又问他小叔:“我爸走了么?” 渴望他爹能救他一命,直接把他带回家去。 杭礼笑着替主子回答:“你爹说了,权由寒总管教你。” 寒宴无声的靠了回去,戴上眼罩:坑儿的爹。 * 他们抵达南都的时候,并没有人接机,有可能老太太那边根本不知道寒愈回来,说明寒穗也没提这件事。 寒穗自己知道想坐上大区总裁之位而耍的那些心眼多么不入流,除了愧对寒愈,她最愧疚的还是老太太,毕竟老太太确实疼她。 所以她不想寒愈把这些事告诉老太太,往后她可以怎么都听寒愈的,就这点要求。 寒宴受了伤,所以寒愈准他一同去寒公馆住,顺便叫了满月楼过来。 满月楼这一过来就是两个病号。 听到寒愈咳嗽,眉头就打紧,“这么久还不好?” 杭礼抿唇,咳血的事还没说呢就,满神医就这么大反应。 满月楼正在给寒宴检查伤口,曾经身为军医,就算伤口开始愈合,他也知道是枪伤,无声的看了一眼寒愈。 没多问,也没多说。 倒是这一抬头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