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准备,多了一丝异样感触,那边的男人却就不那么简单了。 那个时间,寒愈一行人到了也不过十几分钟,刚坐稳。 两分钟前,他身侧的女孩像是伺候惯了,替他放了大衣之后就在座位上侧着、低身给男人点了一支烟。 女孩穿的是低胸装,一低身,男人低头点烟的时候能看见什么就不言而喻了,周围的人都没敢往那儿瞧。 那时候,有人看到寒愈不经意的抬眸朝进来的侍者扫了一眼,在收回眼神之际,却猛地眯起眼又瞧了过去,眸底擦过了一簇暗色的光。 接着不知道是怎么的,大概是他手蓦然一抖,烟灰刚好就落在了他裤腿上。 男人没反应,是他身边的女孩惊了一下,急忙替他抚去,“叫人送新的裤子过来?” 寒愈没应。 他只是薄唇咬着香烟,越过圆桌看着那个推着餐车的人,脸色似乎幽幽的有了变化。 杭礼也愣着,他们来之前,并不知道夜小姐会在这里,只知道这个学校是她就读的那一个。 他猜测,寒总临时要求亲自过来,估计也是因为这是她的学校。 可惜他没在学生名单里看到她。 寒愈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,学生名单里没见人之后,他就打消了所有念头。 她此刻一身白色的酒店侍者制服,推门进来到现在都目不斜视,只上了两盘菜,举手投足间毫无异样。 一双美眸清清淡淡的笑,已经在准备给人斟酒。 校方一个老师看到是她给自己倒酒,一下子站了起来,看样子是被她亲自倒酒给惊的,像是以前在她那儿吃过亏,伸手就想去接。 夜千宠淡笑,“您坐!” 那老师看了看那边的校长,校长点了点头,他只好悻悻的坐了下来。 夜千宠给人倒了一圈的酒,怎么也必须走到他身边的。 她先是看了他身边坐得很近的女孩,看似没什么含义的浅笑,“同学,恭喜你了,提前入选?” 女孩不认识她,倒是礼貌的笑了一下,“我不是竞聘的学生,只是……陪寒总过来的,他习惯我陪着了!” 习惯…… 她听完看了一眼女孩握着的热水杯,不明意味的“哦~” “这一圈企业代表只有你一位女性随行,那也得恭喜。”声音并不高。 但至少她旁边的人都能听见,至少寒愈听得一清二楚。 女孩被她这么颇有意味的一说,略低眉从杯子边缘移着视线去看了看身侧的男人。 他依旧是常年的矜冷,目无冷暖,甚至五官似乎比以往更多的带上了一层阴霾,薄唇抿着。 她已经拿了寒愈面前的杯子替他倒酒。 知道校长不知听信哪的谗言,以为她和寒愈之间有什么意惹情牵,盼着她趁这会儿就和他搭上话。 可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安分的倒完酒,然后放回他桌上。 寒愈已经灭了手里的烟。 先前是因为舟车劳顿拿来醒神,此刻他已经足够清醒。 也是她放下酒杯的时候,寒愈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,半个手背波及到手腕上一条长长的划痕。 不至于破皮,但横在她过分娇嫩的皮肤上依旧是刺目的。 “打工?”男人蓦地问了一句。 自然是问她的。 夜千宠看了看一桌的人,装作没听到,也打算当做不和他认识的样子,这就要转身走开了。 可是寒愈忽然伸手。 毫无预兆,直接扣了她的手腕,整个桌子的目光顿时都扫了过来。 最惊愕的恐怕要属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学生了,盯着他握着夜千宠的手,像是第一次见他主动去握一个人。 夜千宠皱了一下眉。 正好对上他微微抬起的深眸,不见冷暖,棱角之间尽是长时间刻板抹不去的食古枯燥,却定定的盯着她。 她从他那表情里,读出了一种意味。 同情。 于是,她只是回了句:“不是。” 但是这种回答只能被当做是她挽回面子的借口,当初跟他生活在一起是何等的优越?哪至于沦落到在酒楼当侍应生? 想一想,也是。在寒愈眼里,她的学习永远都不行,拥有世上最好看的皮囊,也有着不算笨的脑子,可她偏偏成绩差。 被转学到这里也好不到哪儿去,她跟查理夫人大概也不合拍,家里给她安排工作她都不会要,只能沦落至此。 尤其,加上优秀学生受邀名单里没她,寒愈越发笃定了这个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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