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了揉被撞的脑门。 梁水扭头观察她半晌,李枫然也看着她,说:“要不要拿衣服给她垫一下?” 林声探头:“会不会把她弄醒?” 梁水一想,忽轻轻伸手过去,托住她脑勺,往自己肩头一拨,她脑袋乖乖地一歪,靠在了他肩上。 林声:“……” 李枫然:“……” 他看向梁水,少年微抿着唇,有些紧张,还稍稍调整了坐姿,肩膀往下缩了缩,想让她靠得舒服。苏起睡得熟,跟着他的肩膀晃脑袋。 李枫然收回目光,一时忘了该谁拿牌了。 梁水把她安置好了,不动声色地起牌,她却突然动了两下子,他心里一惊,以为她要醒,没想她只是拱了拱,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将脑袋更深地埋进了他颈窝里。 梁水:“……” 他的手僵了一下,他的整个身子都僵了一下——她钻得有点儿深,鼻尖都抵住他锁骨了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柔软的脸颊贴在他脖颈处,呼出的气息柔柔的温热的,钻进他领口,撩着他胸膛。 这夏天轻薄的衣衫啊,拦不住肌肤间交流的热度。 他微吸一口气,调整着注意力,继续拿牌。 一副牌展开,他努力专注着手中的牌面,余光却忍不住垂下来瞥她的脸,只能看见她乌黑长长的睫毛,小小的高高的鼻子,和一边粉嫩嫩的脸颊。 梁水完全不知这一局自己拿了什么牌,反正他是输了,输得一塌糊涂。 李枫然也一直输,路子灏赢了一溜儿,纳闷了:“你们俩怎么了?断电了?” 李枫然不说话。 梁水也不说话。 林声困倦地睁开眼:“很晚了,你们不睡吗?” 两个少年本就心不在焉,见已夜里十点。就准备睡觉了。 车厢里空调开得很低,苏起轻轻打了个抖。 梁水让路子灏从他箱子里拿了件外套,盖在苏起身上。 衣服刚上身,苏起寻求温暖似的往他外套里缩了缩,人也不自觉地贴近他热乎乎的身体,朝他身上挤了挤,紧紧地贴着。 “……”梁水抿了下嘴唇,感觉紧挨着她的那半边身体都有些僵。 他微抬起头,朝着天空呼出一口气——完了,今晚都别想睡觉了。 李枫然将头偏去一旁睡了,不知过了多久,缓缓睁眼——对面两人裹着同一件大外套,少女熟睡着,只露出一颗脑袋,挨在少年的颈窝里。少年头靠在椅背上,微仰着头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 他终是闭了眼。 窗外夜色无边,车厢内安安静静。 苏起好似在做梦,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熟悉少年的气息,很温暖,那是个很安宁的梦。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来,她懒懒睁开眼,感受到梁水胸膛随呼吸起伏的律动近在她耳边,她才猛地惊醒,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下来。她慌忙捞住,顿时懊恼自己的失态。 梁水本就醒着,见她这避之不及的态度,热乎了一晚的心有些失落。 他抻了抻被她压了一晚上的发痛的肩膀,有些泄愤地睁眼说瞎话,道:“你自己靠过来的,睡得跟头猪一样。” 苏起信了他的话,心里理亏,不吭声。 梁水还是气不顺,接着诬陷:“你还流口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