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志国脱了外面的上衣,露出了精赤的上身,只见胸前绑得紧紧的白色纱布上,已被血染成了大片的红,“来,请帮我把纱布解开!” 曾志国的身材比她想象得还要好,如果是平时,乔巧该为这个美好的身体线条而激动了,可这时,她完全顾不上别的,上前颤抖着手去解纱布上的线。 如果不是她,曾志国被包扎好的纱布大概不会崩开又流血出来,乔巧心里一边自责一边又想,谁让他骗自己,再说,开始她打的那一拳根本没什么力道,全是他自己打的才又出血了,也不能怪她。 话是这样,看着这片血,乔巧心慌手乱,解了半天没解开来,引得曾志国笑了起来,“不要急,慢慢来。” 受伤对他不算什么,如果能换得乔巧的原谅,也就值了。特别是看着乔巧一脸焦急的样子,也让他心里有些定了。 她并不是无动于衷。这就好。真是见到他流血也没什么感触,他和她的未来,才是一片凉凉。 线被绑成了死结,乔巧解了半天才想起来,她完全不用一直和线死拼,就站起来,去拿了把剪刀过来,把绑着的线剪断了,解开一圈一圈纱布,一个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。 乔巧禁不住吸了口气,因为这个伤口就离心脏位置不远,此时里面被人挖走了一块肉,显得格外可怕,“你怎么受的伤,还是去医院看下吧。” “问题不大,刚才只是伤口崩裂了,再上些药就好。”他示意乔巧把药拿过来,再往伤口上撒了一些,“好了,绑住就好。” 乔巧又帮着把纱布绑好,“真不用去医院吗?” 曾志国请乔巧在椅子上坐下,他在另一张上面也坐下,说:“不用,我前段时间去追捕一个坏人受的伤,返回的路上时间紧急,没顾上处理,结果伤口里的肉腐烂了,医生把那些腐烂的剜掉,就成了这个样子。没事,你不要担心,这只是外伤。” 他说得轻描淡写,但肉烂了被挖掉,乔巧听着都觉得疼,“你们工作这么危险,你以后还是注意些吧。” “这次是个意外,和我同去的是一个小年轻,我带着他,总得保护他的安全。” 曾志国还是一个挺靠得住的人,第一次见他,他就无怨无悔地帮人上火车,上一次,还帮她抓到了抢她鱼的人,这次,又是为了保护同事才受的伤。 乔巧猛然想到,不对啊,她本来是生气于父子两人骗她的事,怎么被曾志国带歪节奏了。 “哦,那你以后注意,我就告辞了。” 曾志国拦住了她,“乔巧,能不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生气?就是给人判刑,也得看犯了什么错,你总得让我知道,我哪里错了好不好?” 经过给曾志国包扎伤口,再听他讲了工作的事,最初来时那种怒气已经消散了,“你不是出差了吗?怎么现在还在京里?要不是今天我有空提前过来接思源,还不知道这件事。” 相信经过这一次解释,乔巧会更加对洪学兵不信任的,曾志国解释道:“你也看到了,我这次出去受了伤,是因为逮到的人是个间谍,回来后还有后续的事要收尾,除了去看了眼思源,还没顾上回家,思源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,就想着还是请你帮忙照顾着思源。这事我没和你说,是我的错。” 乔巧想,听曾志国这么说,他也不是故意不回骗她,这件事也就算了。 看乔巧脸色和缓,曾志国放下了一半的心,乔巧身后,曾思源悄悄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,没想到这个便宜老爸这件事也能圆过来。 “那你为什么骗我你脚崴住?曾志国,人与人之间要有起码的信任,这么一点儿小事你就骗我,很难让我相信你在其他的事上不会继续骗我。” 曾志国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,这件事虽小,但关系到乔巧对他信任的问题,他叹了口气,“我不知道要怎么解说,你知道我是个警察,我们在抓坏人的时候,要和他们斗智斗勇,可以说只要为了这个目的,有时候是会玩一点手段的。我的一个前辈告诉我,要斗过坏人,就要在手段上比他们更多。纯粹的好人,单纯的完全守规矩的好人是无法胜任我们这个工作的。 “当然,你不是坏人,我不是拿你当坏人对待,我只是想说,因为我的工作性质,让我养成了为了目的不计较方法的习惯。当看到你要走的时候,我一急,急中生蠢,就下意识地这么做了。 “我可以说我不是纯粹的好人,但乔巧,思源很喜欢你,把你当他妈妈看待,我走之前他还和我说,‘乔巧阿姨没有粮票,她要住在我们这里,我可以少吃些,把我的粮食分给她吃。’我呢,我也想着和你组成一个家,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让你生活得好。 我有过一段婚姻,很失败,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取悦一个女人,但思源能做到的事,我会做得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