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被她装入玉瓶时,他偷偷留了个法器在元婴上,此刻终于慢慢起作用了。希望在他灵力恢复前,她别发现什么。 苏清漪从萧溯房内走出来后,回了云虚子的院子,云虚子又追着他的鸭鹅满地跑,苏清漪不由得有些头疼,转到房中昏天暗地睡了好久后,终于再次爬了起来,又开始出去四处打听消息。 转到夜里,她有些疲惫赶了回来,路过小院时,刚好瞧见沉竹一个人在喝酒。苏清漪顿住了步子,想了好久,终于还是走了过去。 沉竹身边没有人,青竹杖放在桌边,他自己带了酒和酒杯,仿佛什么都能看到似的,瞧着远处开得正好的桃花,远远望着。 苏清漪走到他身边来,他立刻察觉了她,倒也没有动作,仿佛早已预知她会来一般,淡道;“苏道友,来,坐。” “冬夜寒凉,”苏清漪有些难过,低哑着声音道:“沉竹前辈的酒,该暖一暖再喝的。” 沉竹微微一愣,片刻后,他低笑出声来:“苏道友这番说辞,倒和我师妹有些像了。” 苏清漪没接话,她静静听着。其实有一种冲动,想面对这个人,将所有一切和盘托出,然而有了冉墨的教训,她不敢贸然出声。 过去的人早已不是记忆的样子,谁也不知道对方对错真假。要是她巴巴捧着一颗真心上去,却被人扔在地上踩踏糟践呢? “我有个师妹,想必你也听说过,”沉竹打了个嗝,抬起头来,看向遥远的月亮,声音里满是温和:“她叫冉焰,是我最聪明、最优秀的一个师妹了。” “冉焰魔君不是堕道入魔了吗,沉竹前辈为何还如此惦念着?” 沉竹没有说话,好久后,他抬起头,静静看着她:“你觉得,她堕道入魔了吗?” 苏清漪愣了愣,他的眼睛毫无焦距,一片清明,却仿佛什么都明白似的清透。苏清漪没有说话,他却是笑了:“你不敢回答,因为你觉得没有,对不对?” “我也觉得没有,”沉竹转过头,将酒一饮而尽,认真道:“我看着长大的人,她什么性情我不知道吗?堕道入魔?怕入魔的,都是其他人吧……哈哈哈……”他大笑起来,闭上眼,用小筷敲着酒杯,哼出声来:“看这天呐,从不长眼;看这人呐,善而无终。你问我君子何在?那白骨处,万骨枯。” 说着,他提起酒壶往前,苏清漪突然叫住他:“沉竹前辈。” 沉竹停下步子,苏清漪哑着声音,慢慢道:“冉焰道君的事,您和我多说些吧。” “知道那么多事想做什么?” “想知道,”苏清漪眨了眨眼:“便知道吧。” 沉竹静默了片刻,终于转过身来,坐在了椅子上。 “我初遇她那年,她还是个奶娃娃。当时被师父手牵着手带回星云门……” 他的声音飘荡而去,苏清漪静静听着,空气中弥漫着酒香,她听着沉竹的话,觉得仿佛是自己都醉了一般。 他从她年幼开始说起,她的勤奋,她的努力,她的可爱,她的固执。 “她如我亲妹妹一般,”沉竹认真开口:“那年我突破出窍期时留下了旧伤,她就独闯玄机门抢了他们的灵芝回来给我。当时我看着她伤痕累累,满身是血的样子,那时候我就想,此生此世,作为兄长,我定不负她。” “那冉姝道君呢?”苏清漪径直开口:“面对冉姝道君,沉竹前辈亦是如此想的?” “她也是个好孩子,”沉竹笑了笑:“冉姝比冉焰胆子小,资质也差,冉焰有的,她都没有,我身为师兄,自然是要多加照拂些。” “若不多给点给冉姝,”沉竹轻叹出声:“冉姝心里,必然很是难过。” “好东西给冉焰,那是锦上添花,”沉竹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