忌又莽撞,但这其实都是因为她心思单纯。 像她这样的女生,一看就是从不知人间疾苦的幸福家庭中长大,被父母保护过多,所见所闻都太美好,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 倒也不是是非不分。 她会在夜里大声和父母打电话,但是左环提醒她以后,就马上压着嗓门。 她会因为宿舍三个人有时候不接她的话而郁闷,但是出门一趟回来又立马开开心心说个没完。 她有很大的起床气,但也只是一会儿会儿。 人和人的性格总会不同,许梦言觉得性格不一样的人住在一起难免产生摩擦,只要这些小摩擦能过去,大家能退一步,那就能开开心心相安无事。 左环和杨茜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,所以这段时间相处以来,大家其实都把孟菲菲当成一个小孩子。 虽然宿舍年纪最小的是许梦言。 “真羡慕你和谢星望,”孟菲菲给自己打气,“以后你就是我偶像了,我也要把茴洲哥哥调教成你家谢星望那样的二十四孝男朋友!” 等等,她没有调教谢星望好不好?! 许梦言囧得不行,孟菲菲还拍拍她的肩膀,“你就等着以后我俩做妯娌吧!放心,我做了大嫂肯定不为难你。” “……”虽然不认识谢茴洲,但是先给他点根蜡再说吧。 军训之后的周一,正式课程也开始了。 许梦言和杨茜一起去教室,早上是国学理论课,对理解国画有一定的帮助。 教他们这门课的老师是个头顶露出地中海的老头子,他一进教室就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。作为一位美院的老师,板书写起来都非寻常老师能比。 那字迹苍劲有力,并不因为粉笔的原因失去半点风采。 黑板上三个大字:闫洪年 所有人都回头看闫子慎,毕竟“闫”这个姓氏还没有到随处可见的地步。 闫子慎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,反倒是讲台上的闫洪年爽朗地大笑:“行了别看了,你们班的闫子慎是我侄子。” 原来如此…… 大家心下了然,却也没了其他想法。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,你越是藏着背着的,反而就要议论纷纷。你若是直接说出来,偏偏大家就会觉得: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? 杨茜倒是在上课前做过点功课,凑过来说:“闫老师可是国学大师,早年也是书画双绝,不过后来好像手受伤,没办法拿笔太久。后面专心研究国学更为出名了。” 许梦言闻言瞬间对这位看似貌不惊人的老头子佩服不已。 手不能拿笔,对一个画家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,她自己就根本不能想象。 他能坚持从事艺术工作,并从另一方面做出成就来,要凭借多么强大的毅力?这种人说的每一句话,大概都是生活的哲理。 她虽然基本功不错,但毕竟前世工作太久,接触这种纯艺术的机会极少,所以这节课听得格外认真。 本是一堂无聊的课程,她听得津津有味,又坐在第一排,老师倒对她另眼相看,时不时地点她起来发言。 许梦言不像羞于发言的同龄人,老师问她什么,她就把自己的理解说出来。国画基础不算好,古文学得自然也很一般,有时候说错了还会听到有人偷笑。 她撇撇嘴,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,反倒是不说出来继续错下去才更可怕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