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明回头看看李想,然后就起身要走。 走的时候,正好刘倩问李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,李想就说想吃沙糖桔,刘倩笑骂: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,想吃什么沙糖桔,你就是难养的很。” 李想又一个回头,看到丘明走了,有气没力回嘴:“我也就是这么一说。你不是说你那个时候怀孩子,什么乱七八糟都能想起来要吃的。” 她从丘明的思绪里走出来。 然后一只手贴在口袋的内兜里,那里,有一只同样沾满泥浆的打火机。 她想,她要不要去看看赵军生,顺便把这个打火机还给他? 她看看点滴差不多,就叫护士来拔掉了插头,她看妈妈睡得正熟,就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,把那一角掖在了她身上。 就是看一眼。 她知道赵军生在哪里的。 她穿着病号服,就这么走出了自己的病房。 赵军生在特别病房吧? 看到了,她推门进去,赵伯伯不在,王阿姨也不在,整个白惨惨的房间,只有一个赵军生,闭着眼睛,脸上,在这白惨惨的房间颜色反射下,也是白惨惨的,嘴唇,也是。 李想手里的打火机一下子就掉了下来。 她站地离赵军生很近。就这么看着他的脸庞,很近很近地看着赵军生的脸庞。 他的眼睛闭着,看不见平时的神采,好看的眉毛也是拧地紧紧的,眉心处,一个川字,鼻子仍然,还是这么的高傲,乌黑的头发垂在了颧骨边上。 有点阴暗,但是还是这么一眼就把全部的眼光集中到了他身上。 他很好看,嘴角的一缕青涩胡须,更加衬得他好看。李想就这么呆呆看着,只是没有意识般,越凑越近,越凑越近。 她想起他紧紧抱着她,背着她的时候,她总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,其实……不臭,很好闻。 她笑了出来。 却听到赵军生嘶哑低沉的声音叫她讶异地想起来:“我都这样了,你还笑?” 李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她的脸,又红了。 她嗫嚅着:“我来,还给你这个。” 说着递出一个打火机给赵军生,上面灰扑扑的泥浆本来就龟裂,却恰好在李想手上裂开。李想的脸,也有点龟裂。 这种时候,连道具也来踩她。 赵军生本是忍着摆出一副难看的生气的扑克脸蛋的,但是见到这一幕这么恰好的场景,李想这么可爱的脸,顿时忍不住,嘴角一个微笑热情洋溢起来。 伸手一把就把李想拉地坐到了病床上。 他对着李想的脸,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闪着质问,甚至还有微微的撒娇:“怎么现在才来看我?” 那时是在完全黑暗的溶洞里,但是现在在这个宽敞又明亮的大病房里,李想自然撑不住,她只觉得热血汹涌澎湃,一下子涌到了脖子以下,她忙使劲推赵军生:“那个……赵叔叔呢?还有……王阿姨……” “我爸有事,我妈么,回去给我搬东西了,以为我要住好久的院,又说这个不好这个也不好的……”他的白牙正好映衬着有点黝黑的皮肤:“真拿她没办法。” 李想忽然觉得,赵军生似乎,也非常不一样了。 他眼角眉梢,以前都有一种淡淡的嘲讽,那么淡,仿佛都被人忽视掉了,但她知道,赵军生,他的本质里,总是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。 第一次见到他,就是这样觉得吧。 玩世不恭,但是其实……她还是……抗拒不了。 但是现在看起来,那种嘲讽,已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