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军事摇着孔明扇道:“大汗不必介怀, 这一战,死人是必不可少的。大昭军出关十余里地埋伏在这里,肯定是在虚张声势, 昨天回来报信的勇士也说了,他们还没研制出太多那样的可怕武器。大昭军留守姚城的只有四万,硬打起来肯定不是咱们二十万大军的对手,大昭军一定是想吓退我们。” 呼延啸点头:“这一战,便是用尸体堆上姚城城楼,我也要踏平姚城这道门,手刃燕明戈,为我儿报仇!” “等拿下姚城,二皇子那边一定会给咱们记上首功!”军师谄媚道。 “首功?我要他的首功作甚?”呼延啸冷笑。 军事眼珠子一转,猛然回过味儿来,大昭的国门都打开了,到时候他们的铁骑南下,所到之处,都将是他们草原的领土,哪里还需要在二皇子跟前点头哈腰。 “大昭富足,年年要我们朝贡,若是咱们一举拿下大昭王朝,大昭肥硕的土地,该养出多少牛羊……”军师光是想想那时候的场面,眼睛都瞪圆了。 “听闻你学过中原术士的占卜之术,你为这一战卜一卦。”呼延啸倒是没露出什么过分欣喜的表情,他知道,燕明戈是守着这道门的狼,那头狼不死,他的大军就近不得这道门分毫。 军师闻言,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三枚铜钱。 他捏着铜钱口中念念有词,最后把铜钱往战车车底的木板上一洒。 看到三枚铜钱的排布,军师大笑出声:“大汗,是大吉!这一战,大吉!” 呼延啸原本紧绷的面皮松动了几分,他看着地上铜钱的排布,虽然不懂这一行,但是军师都这样说了,他当即用洪钟般的嗓音大喝道:“草原的勇士们!大昭气数已尽!只要拿下姚城,咱们的铁骑挥师南下,美人,美酒,数不清的牛羊,都是咱们的!” 越是贫瘠,越是贪婪。 原本士气萎靡的蛮子又振奋了不少。 *** 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崖。 长发飘逸的青衫男子站在崖边,看着巨蛇一般蜿蜒前行的萨蛮大军,眼中有着淡淡的悲悯。 “我这小师弟啊,还是太过自负……” “您让属下交给燕将军的锦囊被他退回来了。”葛洄双手呈上青布锦囊。 “二十万蛮军,就是困也能把他困死在姚城。没了粮草,他凭什么跟蛮子耗?他还不知道那姓方的已经投靠二皇子了吧,人世污浊,人心又会干净到哪里去?”他像是在笑,嘴角的弧度却带着几分微苦,还有些不可言说的意味。 “主子,您窥天命,又想法帮他破这命数,已算仁至义尽了。”葛洄看着慕行风愈发单薄的身形,眼中有着淡淡的黯然,主子的病开春以来就加重了。 “我这一生,机关算尽……用文人墨客的话来说,就该不得好死吧。”慕行风淡笑。 “那是主子您的能力让他们恐惧。”葛洄道。 “我最近老是做梦,梦里我和阿柔有一个女儿,她过得一点不好……”慕行风眼底的光暗淡了下来,不能去想那些梦,他的阿柔怎么会死呢? 可是那种让他心脏撕裂的痛感和喘不过气的感觉太过真实,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经历过一遭。 “主子,您忘了自己立下的誓言了?您跟卫氏已经没有情分可言了。”葛洄有些怒其不争。 他是个武夫,却也有一颗惜才之心,慕行风是个旷世奇才,他愿意跟着他指点河山,打拼天下,却不愿意看着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为儿女私情所困。大丈夫何患无妻! 慕行风叹息一声,只道:“姚城将破,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。” 转身之时,慕行风原本只是朝着姚城的方向瞥了一眼,却突然变了脸色:“没有任何皇家血脉在此,哪来的龙气?” *** 大战将至,林初一夜未眠,看着咋药一罐罐的被装好搬运到城楼那边,她心中才踏实了些。 燕明戈过来找她的时候,已经换上了上阵才穿的厚重黑铁玄甲,腋下夹着同色的黑玄铁头盔,头盔上黑色的翎羽庄严大气。 “要上战场了吗?”林初嗓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