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不要脸!”江晚雪怒火中烧,想到什么就骂什么。 话语之难听,叫荆禾都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。 林初倒是没见怎么动怒,只风轻云淡对荆禾道:“这小姑娘既然不会说话,那就别再说话了,把她舌头拔了吧。” 驿站里燕府的下人显然都是向着林初的,江晚月这才觉得怕,装腔作势道:“燕哥哥知道了不会叫你好过的!” 林初一手撑在木质楼梯的栏杆上,嗓音幽幽:“他会不会让我好过,这还难说。但我知道,你接下来不会太好过。荆禾,这张脸我看着也厌烦得很,划到叫我看不出原样来吧。” “是,夫人!”荆禾道。 江晚月看着荆禾就要落到自己脸上的刀子,惊恐大叫一声,最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。 荆禾用刀背在她脸上拍了拍,江晚月也毫无动静,荆禾才冲林初道:“夫人,她晕过去了。” 林初这才轻嗤一声:“还以为能有多大能耐。” 荆禾也被江晚月骂林初的那些话气得不轻,对林初道:“夫人,怎么处置她?” 荆禾跟了林初这么久,又怎会不知,林初那些话只是为了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。 “绑了,封住嘴,先放柴房里关一晚上,明早等相公酒醒了让他自己处置。”林初道。 她可不想半夜被这女疯子吵醒。 这江晚月虽然嘴巴毒,但没见得段数有多高,林初还没把她放到心上。 她需要弄清楚的,是江晚月背后的人。 沈铮不会无缘无故赏这么一个人给燕明戈,背后肯定有什么缘由。 荆禾带人绑了江晚月,把人关柴房里去了。 林初先去奶娘房里看了一下女儿,见燕珂没有被吵醒,这才安心了几分。 不管京中有多少牛鬼蛇神,敢动她女儿一下试试! 林初又交代了奶娘几句,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。 燕明戈已经被宋拓帮着沐浴完了,头发还是湿的,四仰八叉倒在床上,宋拓端着厨房送来的醒酒汤,站在床前一脸为难。 见林初进来了,他欣喜之余又有几分尴尬,只唤了一声:“夫人。” 林初点点头算是受礼了。 “主子醉了,这……醒酒汤喂不进去。”宋拓为难道。 林初在一旁的圆桌处落座,不咸不淡道:“先放着吧,我一会儿喂给他。” 宋拓这才尴尬应了声是。 “我且问你,那姑娘怎么回事?”林初漫不经心开口,宋拓额前却已经布了一层薄汗。 “那姑娘,原是燕府大姑奶奶的次女,大姑奶奶下嫁到了庐陵江家。主子当年跟江家嫡女是有婚约的,只是后来燕家出了事,主子被流放西北……”宋拓说得磕磕绊绊。 林初不耐烦打断他的话:“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,我想问的是,她是怎么跟着回来的?” 宋拓是后来才到姚城的,之前燕明戈在羌城经历的那些事,他知道的还没林初清楚。 听林初这语气,他以为燕明戈已经告诉过林初这些,放心了几分,也没再怕林初生气而遮遮掩掩,道:“江家没落后,表小姐因为年纪小,被卖到了司舞坊,今晚的宫宴上,表小姐在舞姬行列中,她看到了主子,当即就哭着奔过来了,弄清事情原委,陛下就让司舞坊的把表小姐的卖身契给了主子,表小姐如今无处可去,就跟着主子回来了。” “确定只是偶然?”林初逼问。 “的确是事发突然。”宋拓答道。 林初却笑着摇头。 宋拓以为林初不信他,恳切道:“夫人,属下真没有欺瞒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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