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去找五十岁的方应看之前,我忽而很想去看看二十岁的方应看。 于是我坐在摇篮椅上,脚丫一蹬,破碎了虚空。 我已经能够真正逆转时空,但能逆转的唯有我亲身经历过的时空,我隐隐知道这法子不能常用,会有后遗症,比如失忆或者精神分裂。何况我已是三千世界里唯一的我,想见什么人,只需让那个时间段的自己醒转过来,不必要去花费精力玩那么大。 我一蹬脚过来的时候,正躺在浴桶里泡澡。 浴桶里满是各色花瓣,周遭的摆设虽然陌生,但我立刻就反应过来。 神通侯府。 我这个时候和方应看绝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关系,但我已经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在神通侯府洗澡,看架势还有过夜的准备,但想不起来就不必要想太多,我舒舒服服地洗完澡,摸索着去了神通侯府方应看的房间里。 方应看正在上药。 他应该是被人打了,打得非常惨。 我站在窗户前看着他,眼睛一眨不眨的。 我已经有很久没能再好好地看他一眼。 即便是这样鼻青脸肿,一丝美色也瞧不出来的状态,我也看得很是认真。 越是看,越是生气。 怎么会有人舍得对那样一张俊脸下如此的狠手? 虽然年轻时候的方应看确实很令人讨厌。 以我的实力,早已到了不需任何外在功法也能隐匿得毫无声息,不被任何人发觉的地步了,但我看了一会儿,还是伸手敲了敲窗。 方应看下意识地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,等看到来人是我,又颓然地仍旧匕首滑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神通侯府的窗户太高,我双手扒在窗户边缘,只能露出半个脑袋,我眨了眨眼睛,小声地问他,“疼吗?” 方应看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,但只有一瞬,他似乎想笑一笑,但嘴角的伤让他的笑容显得很是扭曲,他索性就不笑了,语气温柔地说道:“疼,但姑娘给的疼,再疼也要受着。” 原来是我打的。 怪不得那两个青眼能打得如此匀称漂亮。 我干巴巴地笑了一下,已经记不起来是为什么打的他。 我来只是为了看年轻漂亮的方应看一眼,并不是想看一个猪头脸,我摸了摸鼻子,说道:“那你先好好上药,我、我走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方应看却犹豫了一下,轻声问道:“姑娘来找我,可是有事情想要我去做?” 他说话的声音太温柔。 假如他的眼睛里没有惊恐的话。 这个惊恐的眼神和我早已模糊的记忆相重叠的那一刻,我想起了为什么打的他。 我听了戚少商的话去宰奸相蔡京,意外撞见方应看在和蔡京密谋,我当年一直觉得方应看虽然坏,但不到太坏的程度,当即觉得打脸,在宰掉蔡京之后,狠狠地打了方应看一顿。 我记得有一百多拳吧。 也难怪这个时候的方应看对我态度如此温软。 也就是这个温软的态度,让我一下子心都软了。 我想了想,问他道:“假如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,请你帮我出谋划策,你现在跟我去,还赶得上回来睡觉,你跟不跟我去?” 我足可带着人破碎虚空到任何一个我去过的时空里,等人再回来的时候,此间世界仍旧在原本的时间段内,当然赶得上回来睡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