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打你?” 陈妄听着她那句“你之前还说不要我的”,身体里的某处像被硬生生地撕扯了一下。 他淡淡牵了下唇角:“嗯,你说的对。” 孟婴宁依依不饶,湿漉漉的眼眨巴眨巴的,执着地看着他问:“那你为什么亲我?” 陈妄垂眸,看着她:“没忍住。” 因为实在太心疼了。 她说的那些话,那些带着哭腔的卑微到让人听不下去的每句话,每个字都像刀刻似的。身体里的肋骨随着她的话在一寸寸收紧,然后勒住心脏。 那一瞬间,他切实地感受到了孟婴宁受到的伤害。 而这样的伤害,是因为他。 是他造成的。 他以为这样的做法是对她最好的,即使两人从此再不会有任何交集,他也只是想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,变老,百岁无忧。 但却让她那么难过。 陈妄叹了口气,然后抬指,刮掉了她眼角还挂着的泪珠:“要不要回家?” 孟婴宁趴上了他肩膀,人懒洋洋的,她哭得累了,脑子又沉,因为酒精的作用指尖和嘴唇都发麻,鼻息喷洒在他侧颈,有点儿烫。 她点了点头:“我想睡觉。” 陈妄抱着她往外走:“那回家。” 他折回包厢拿了包和外套,下楼。 酒吧门口停着辆白色轿车,驾驶座车窗降下来,林贺然坐在里面摆弄着打火机。 看见他怀里抱着个姑娘出来,林贺然眉一扬:“嗬,您这捡艳遇去了?” 陈妄把孟婴宁放进车后座,人跟着上去,没搭理他。 林贺然头凑过来,吊儿郎当道:“就她啊?你死活非要调我十万天兵天将来给她当保镖的那个?” “行啊陈队,几年没见媳妇都有了,”林贺然笑了笑,“这妹子是怎么眼瞎看上你的?我都没法想象和你谈恋爱得是多无聊的事儿,毫无情趣。” 陈妄没搭理他,倾身过去抬手把后座两边车门锁了。 孟婴宁缩在旁边,眉皱着,不太舒服的样子。 陈妄低问:“怎么了?” “难受。”孟婴宁含含糊糊地说,她这会儿开始恶心了。 陈妄:“想吐么?” 孟婴宁摇了摇头,也说不出来是哪里难受,又觉得浑身哪儿都难受。 她闭着眼,眼角又渗出泪来,安安静静地哭着,小声说:“我难受,手疼,手指疼。” 陈妄皱了皱眉。 之前喝醉,她也是这么说。 陈妄低垂下头,问她:“为什么手疼?” 孟婴宁闭着眼睛吸了吸鼻子,摇了摇头,不说话。 陈妄抿唇,将她人抱过来,哄小孩似的捋着她的背,又拉过她的手:“那睡一会儿,起来就好了。” 林贺然没忍住从后视镜看过去一眼,看见陈妄垂眸,一边拍着怀里姑娘的背,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揉,说不出的耐心。 那个陈妄。 吓得林贺然打了个哆嗦。 “操了,”林贺然没忍住低声爆了个粗,恍惚道,“我真见了鬼了,你是陈妄啊?你别是被陆之州魂穿了吧。” 陈妄抬头。 林贺然从后视镜看着他:“真是你媳妇儿?” 陈妄沉默了下,说:“不是。” “就是喜欢呗,”林贺然点点头,懂了,“那你还跟我要什么人帮你看着,你直接给人绑身边自己护着不比谁都强么。” 陈妄侧头看着窗外,孟婴宁无意识难受地哼唧了一声,他抬手,摸了摸她的头发。 林贺然继续给他出馊主意:“你看,你就把这个做由头,然后人往家里面一塞,金屋藏娇,既能近水楼台高效率追人,又能护着她,这不挺好么?” 林贺然说的正兴起,一时间嘴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,“到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,那也不能一个人一个屋,自己一个房间睡多危险呐,指不定哪天半夜汤城一时兴起就从窗户外头蹦进来了。” “……” 陈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,一时间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心动。 陈妄转过头来,从后视镜里看了林贺然一眼:“舌头不想要了可以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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