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景越只是露出笑容,有礼地道:“儿臣无事,只是给父皇请安的。至于训斥七弟,则是怕父皇的溺爱害了他。” 叶少泽只想离朱景越远些,这孩子好像有雏鸟情节,第一眼认住他了,便开始依恋他。别的人就是对他好他都看不见,心里只有个父皇。 “既然无事便下去吧。”叶少泽淡淡道,又加上一句,“夜里凉了,让宫人给你加床被子。” 朱景越根本不想离开,他想和父皇呆在一起,每日见父皇给他请安就是他最高兴激动的时候。见到父皇时,他不仅希望能跟父皇说话,更希望父皇能和他亲密些。就算只如原来般摸摸他的头,他都是满足的。若是父皇肯多跟他说几句话,那他整日都会高兴。 朱景越暗自握紧了拳退下了。 那夜他做了一个梦,梦到他站在金銮殿上。而叶少泽正半跪在殿下,一脸落魄。他走下去把叶少泽拉起来,跟他说:“朕等你许久了。”把他狠狠地按进自己的怀里,又要压在龙榻上。叶少泽推拒他,他却更兴奋了,哄着他不要怕,说自己从来都爱他……而晨起醒来的时候,朱景越发现裆部濡湿,他知道那是因自己的梦境,一时更加自责。但在这种自责的同时,又隐隐有种欲求不满之感,这种感觉突破了往日对父皇神圣不可侵犯的认识,他开始贪婪地想象,也许正是要这样才好,父皇才会在他怀里。 他不是他亲生的孩子,若是父皇发现了,迟早有一天会更加疏远他。 而自叶少泽在朝堂上处理了朱俊晟的两个心腹之后,他安插进朝中的人就无人敢动了。因西北突传战事,赵肃立刻要回去处置。叶少泽在他离开的同时就颁发了新政,任用了一批新晋的官员。收回了北直隶大同、保定等地赵肃的军权,一时间手段雷霆。不仅是朱俊晟,就连赵肃的势力都被叶少泽打压。等朱俊晟反应过来加以抑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,如今帝王在朝堂上说话再无人敢轻视了。竟然还有守旧的大臣上折子,称皇上已经长大,摄政王不可再把持内阁了,都该还给皇上才是。 朱俊晟听了简直恨不得弄死这个老不死的。他心中实在不甘,他掌握朝政这么多年,做过这么多丰功伟绩就没有人看到了?就因为他不是帝王?想逼他放权,那是不可能的。 朱俊晟那天面色阴沉地下了朝。 叶少泽是想推行新政。如今朝中赋税太重,土地兼并严重,这是动摇国本的事。君博览历史,多少推翻王朝的起义都是百姓吃不上饭饿肚子闹的,叶少泽深谙‘兴,百姓苦。亡,百姓苦。’的道理,立志要做个明君。朱俊晟管理朝政时留下的弊病也不少,他回到宫中正思量该如何解决这事,正点着灯提笔,一条条的理改革的政策。却听到外面传来丝竹声声。 叶少泽搁下笔,喝了口茶问:“谁在外面?” 他现在住的这个宫殿清净,地方偏僻,谁能找到这个地方来?何况还有侍卫在外看守。 叶少泽见无人回答,自己打开了门一看,这么一看嘴角就抽了一抽。 海棠开得正好,那海棠树下蒙了面在起舞的人不是董灵婉,还能是谁?那层纱遮得也是,嘴角边的一颗小痣都看得清楚,所以这层面纱究竟有什么意义? 叶少泽是个务实派,同时他很讨厌别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。 他眼睛微眯,淡淡道:“董选侍,你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 董灵婉似乎才看到他,惊慌地连忙停下来,低声道:“皇上,您……您如何认得出奴婢的?” 他又没有瞎。 “你回答朕的话。”叶少泽还有事情要忙,没有空陪董灵婉玩儿什么你猜我猜。 “奴婢……不知这宫中是有人的。奴婢本想着,自由是无拘无束的,奴婢在哪儿跳舞都是可以的。”董灵婉咬咬牙,低声道。能把她送到这儿跳舞可不容易,她爹上上下下打通了多少关卡。 董灵婉本来也是不屑的,但是一想到宴席那日之后,萧贵妃对她的鄙夷,宫中的人对她的嘲笑,董灵婉就下定决心要为自己争取地位。何况她爹董尚书也等不下去了,女儿那次丢人之后,实在是再难起复了,因此才铤而走险重金收买了汪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