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烟诽腹,但想起她如今能随意走动,周时生不能,心情复又好了起来。她得意的弯了弯嘴角,转身去唤隔壁的席秀,哪知席秀在相府待的无趣,早便出府闲逛了,寻不得人影。 这般看来,周时生身居高位还不若野丫头席秀自由无约束。想到这,南烟有些好笑,摇摇头,取了银两大摇大摆的在周时生眼皮底下出了门。 早些回来?呵! 凭什么,我想在外面待多久就待多久。 周时生看着南烟轻松愉悦的背影,脸色沉郁。 南烟不知道的是周时生即便身居高位,大多的时日都是被约束的,少时蜗居南府的那段时日勉强算是得了些许自由,之后则是近两年,他布下的棋子逐渐偏布各个角落,他方才展开手脚行事。 周时生过往顾忌的是周承毅,如今是他父皇。 但这些,南烟都不知。 这次,她照旧去了望楼。如今癞子凭借着一手好厨艺入了南府替她打探消息,望楼,便是他们商议的联络地点。 南易与于广善一案仍在审查阶段。除此外,徐氏娘家因倒卖违禁物品落网,李管事因早年接受曾陷入牢狱的犯人家属贿赂一事而被缉拿彻查,因他是南家管事,身为大理寺卿的南易再次被列为另一案件嫌疑人。 两案加身,俞宗衍趁此派人入住南府监察南易。 最重要的则是昨日周承毅入宫面圣一趟后,态度大有转变,再未暗中干扰俞宗衍办案,似已决定抛弃南易与于广善。 如此局势,想必再有不久,南易便会被打入天牢。 南烟让癞子先设法安排南安院中的景儿出府投靠刘伯,随后着重盯着徐氏与南易,她有预感再有不久,证据确凿后俞宗衍会派兵上门捉拿南易。 与南烟的镇定不同,癞子有些心慌。 比起入南府打探消息加捞人,他还是想在望楼当厨子,但他未对南烟说。南烟将他从土匪窝中救出来,是他的恩人。且入南府又不是上战场,他若还是个男人,怎么也得应下。 他咬牙点头,离去时却是被人给拦了下来,那人却是马树乔。 癞子厨艺甚好,马树乔又是个嘴叼的,一日在望楼用膳后便发觉这是来了新厨子,于是着人将癞子从后厨唤了出来,重金聘请他入府。 癞子当时等着南烟来找他,自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。这之后,马树乔却得知他去了南府当厨,心里便有些不痛快。 在长安城比财力,马家怎么也算得上数一数二。 如今在望楼再遇,马树乔将癞子拦下,语气带了薄怒,“不是说不当私厨吗,怎么去了南府,是嫌我给的钱少了?” 癞子犹豫的回头望向南烟求救,南烟垂下眼睑,举起茶杯缓缓饮着,宽大的袖摆遮住了大半张脸。 她如今虽有了新身份,但还是不想贸然和旧人相遇,特别是在南易还未彻底落败的时候。 南烟避嫌之举癞子瞧的清清楚楚,他一张布满痘坑的脸愁的不行,但随即又有些得意。他从土匪窝来到长安城,不仅见了世面,还凭借一手厨艺成了抢手货,李晃要是知道了,指不定怎么羡慕呢。 “你笑个什么啊!” 马树乔一指癞子,“当日嫌我给的钱少了明说就是,扭扭捏捏作甚,如今还不是入了南府。” 癞子只是为难的傻笑,并不出声。 马树乔重口腹之欲,但癞子去了南家,他也不好抢人。心里不痛快,还想说上几句,一旁却是传来了恶心的呕吐声,‘呕!哇……’ 他朝那边看去,‘哎呦’一声忙赶了过去,嘴里嚷嚷着,“我说施岚风,喝不得就不喝,你逞什么能啊!” 癞子得了空朝南烟看去,南烟忙招手赶他走,马树乔的性子她是知道的,癞子若再不走,迟早得被马树乔给痛骂一通。 人走了,南烟这才顺着此前那番动静朝右后方看去,施岚风似乎遇到了什么事,借酒浇愁,马树乔则在旁边安慰他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