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京祖陵的事有李常洛处理,已再不需要她经手。 墨玉道:“赵阿婆等人已不在盛和镇,娘娘若要见他们不若直接回长安城。” “长安城?” 南烟不由得哼笑了一声,无奈的问道:“他们何时去的,我怎么不知。” “是殿下命人接走的,就在昨日,如今应当已在路上。” 昨日长安城的信送到南烟手上,周时生亦派人接了赵阿婆等人回长安城,他动作倒是快,一点也不磨蹭。 南烟与他成婚前,他曾提过这事,但那时南烟觉得局势不稳不同意,如今他擅自接人,想必长安城中他的势力已盛,无需畏首畏尾。 周时生如今不明着催南烟回来,只写信告诉她柳嫣的孩子出生了,百日宴时需一起出席恭贺。另一方面又偷偷摸摸将南烟在意的赵阿婆等人接走,这人也真是别扭的紧。 南烟想了想,笑着道:“既这般,我们也不必去盛和镇了,明日一行人起身回长安城罢。” 说完,想到席秀还在山上,于是命人去问席秀是同她一道起身回去,还是跟着李常洛,待这边的事处理完再回? 翌日清晨,前去问席秀态度的人回来禀报,说是席秀想在这多玩一阵,届时跟着李常洛一道回来。 南烟没多想,让人带了话回她让她在山林中注意些,跟紧李常洛便同墨玉等人起身朝回赶去。 … 周时生下朝时,春日的冷风袭来,他突的顿住脚步静了片刻侧身看去。 侧后方静静看着他的人是俞宗衍,周时生与他对视片刻,神色温和的轻轻颔首。这算是回应,俞宗衍见此,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行。 四周众人见两人同行,心中起疑,于是三三两两开始交头接耳。 至末,周时生与俞宗衍分开,季仲上前传信,“估摸着脚程,娘娘的车马明日便可至长安城。” “嗯。” 周时生淡淡的应了声,声音中无喜无怒。 季仲迟疑片刻,问道:“殿下,方才俞大人他是……” “无事。” 周时生心情颇佳,道:“在问南烟的近况罢了。” 南烟如今是他的正妃,俞宗衍此举多有逾越。 但正因此,一面说明南烟未同他多说两人之事,他如今当真误以为两人间生了嫌隙,南烟仍旧避在白马寺不见他人。另一面,则因着俞宗衍与南烟有旧,这人品性极佳,如今待南烟又无所求,若真让两人日后再无任何干系反是会触及南烟逆鳞。 季仲不知其理,只道殿下如今是愈发随和,竟能容忍旧情敌行此事? 周时生不知季仲内心荒唐的想法,他一路行至乾西五所,未歇息,径直去了书房处理事宜。一进屋发现不对劲,目光四下一扫,定在了背对着案桌的那一面白墙上,往日这上面是有南烟的一副画像。 那是在两人成婚前,南烟开玩笑让人挂上去的。 书房乃重地,不时有周时生的心腹进屋商议要事,这般自是无法避免会看见挂在墙上的肖像。也不知那些人当时内心是什么样的想法,反正周时生是不害臊,大大方方的让人看,南烟却无法忍受了。她许久没到书房,如今方一回来,见着墙上画像,内心尴尬立即着人收了起来。 此时,周时生看着空白的墙壁,无声笑了出来。 须臾,眼前一暗,来人掌心的温度覆在他被春风浸染的眼睑上,温暖的十分舒适。 南烟忍不住笑了起来,问: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 周时生背对着南烟,眼睛依旧被蒙住,轻声问道:“说什么?” 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