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奕媛叹了一声气,开玩笑地说:“邝力要是有你一半上心,我就不愁了。”她坐在他前面的空位上,说:“对了,你和我们初中的大熊有联系吗?” “没有。”李深一题一题检查答案,在做对的题目上画一个勾。一会儿得问问,这是真的做对了还是靠运气蒙对了。 肖奕媛:“他想组织我们初三的吃个饭。” 李深:“没空。” 肖奕媛手掌交叠在桌上,下巴枕在手背,抬眼看着他。“什么时候你有空再让他组织呗。” 李深不说话。 她也不说。眼睛忽然停在他左手,那只表真是漂亮极了。当然,也是因为戴在他的手上。 李深翻试卷时,肖奕媛看着上面陈乌夏的名字,问:“老同学,你是不是对这种齐刘海的乖乖女有什么情结?特别愿意助她一臂之力。从前是,现在也是。” 李深冷淡地说:“吃饱没事干就去做作业。” 肖奕媛点点头,坐直身子:“好吧。”临走时,她说:“我很喜欢陈乌夏的。” 李深看了她一眼。 陈乌夏回来见到的,就是李深和肖奕媛对望的画面。 别人的事,她没有资格干涉。她也有些不合时宜的心思。她学他握笔的姿势,学他划线的习惯,学他解题的思路。 他也因此入了她的梦。 第一次做梦,浑浑沌沌的,起床后想不起梦境里的美好是什么。慢慢地,越来越多的梦。有了修长的身段,再之后,五官也出现了。 梦里,她永远也追不上他。 他看着她的试卷,虽然表情也没太大起伏,但她知道他不耐烦,气得喝了一大杯水。 她暗地里叹了一声气。越靠近他,她越自卑,但忍不住想靠近。陷入了恶性循环。 ---- 梦里追不上,但,两人的成绩终于缩短了距离。陈乌夏进步了五名。 名次表和上次一样,贴了半天就撤走了。她一天的嘴角都是弯的。 肖奕媛说:“一只偷腥的猫。” 周末,陈乌夏把好消息告诉了陈立洲。 他发了一个红包。 陈乌夏接下了:“谢谢哥。”她想着,等他过年回来给他买好吃的,就把这钱给花了。 天气终于转凉了。 马琳说:“乌夏,你把冬天的被子拿出去晾一下。下星期有强冷空气了。” 陈乌夏降下了晾衣杆,将被芯铺上去。松松软软的棉絮在空气中飞扬。 正在这时,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。非常轻,也不疼。她一回头,长长的马尾甩在了被子上。 纸飞机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跟,和三年前见到的一样,蓝得像翠鸟。 陈乌夏见到了楼下的李深。 李深有许多黑衣服,区别是宽或者紧而已。这时他双手插兜,仰望着她:“月考成绩出了。” “嗯。” “进了几名?” 陈乌夏伸出了五指,藏不住微笑。 他点点头,“好。” 她跟着点头:“谢谢你的辅导,我会履行奶茶之约。”奶茶可爱清甜,听起来是堂哥才会提出的要求,和李深的冷漠很违和。 阳光落在他的锁骨,画下的也不是温和的影子。内敛又锋利。 陈乌夏目光游移,没在李深脸上打量太久,她一手向侧后方,敛了敛棉被,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,问:“你是去奶茶店?还是我给你外带?”也是笨,外带两人不过见一面,到店堂食还有同行往返的相处时间。她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。 “堂食。”李深顿了顿,补了一句解释:“外带回来,温度变了,味道也变了。” 他给了她满意的回答,她再问:“你什么时候有空?” “看你的时间。你作业做完了吗?” “还没有。” “作业做完了,飞一个纸飞机下来。”他说完,消失在阳台。 陈乌夏捡起那只翠蓝的纸飞机,闻了闻,没有味道的一张纸。 但这是李深的。 他站过的那一片角落,风吹过也是软的。 陈乌夏拍拍棉被,赶紧去做作业。这一天,她把作业给做完了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