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乌夏想了想,“护理,学前教育,旅游管理之类的。就是需要耐心的专业,我想我可以吧。” “哪个城市想好了吗?” “这个吧,还没有……”她故意不去留意他低沉的嗓音,不去观察他闲适的姿态,更没有细看他修长的五指。 李深的手指在扶手弹了两下,问:“下个周末,你的脚可以走了吗?” “嗯,应该吧。”陈乌夏正因为这份关心而欢喜,又听见他说:“正好,我有件事想麻烦你。”顿了下,他补充:“帮一个小忙。” 陈乌夏连连点头,“你给我补课,还过来慰问探病。力所能及的事,我一定会尽力的。”她差点没说赴汤蹈火了。认识李深至今,从来没有他需要她帮忙的时候。 “下个周末陪我去见一个人。”李深语气淡淡,也不像是要请人帮忙的样子。 “谁呀?” “上回在烧烤海鲜店的那个。” “哦,好啊。”陈乌夏正在斟酌是否要问,为什么要去见她。 李深解释说:“她误会了,以为我们是不正当关系。于是顺水推舟,你假装是我的女朋友,跟她见见面,应付一下就行了。” 陈乌夏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。 “既然她以为你是我的谁,顺着她的想法就是。”每回说到那人,他就多少流露出不耐烦。 “哦。”陈乌夏忽然想起了他的手表。 每回觉得心中的小幼苗可以稍稍长高,又被现实踩了一脚。她想念他的感觉,慢慢的,变成了一枚山楂。有不成熟的苦味,以及软牙的青涩。 ---- 周六晚上,细雨蒙蒙。陈乌夏关了窗。 第二天一早,雨更大了,雨水打在窗户上,像是谁在敲门。 这雨景,和陈乌夏第一次见红裙女人时一样。 李深约定的西餐厅离家不远。 接到了他出门的微信,陈乌夏故意等了十五分钟,才拿起伞要出门。 马琳问:“乌夏,外面下雨了,是要去哪儿?” 陈乌夏:“伯娘,我约了同学拿一下课本,很快就回来的。” 西餐厅外的街道停满了车,陈乌夏走在人行道。 风夹着雨吹过来,她裹紧了长风衣。向里看去,正好见到窗边的李深。她眨眨眼,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。 她提了提胆子,收伞进去了。 那女人今天的是鹅黄的外衣,黑外套搁在另一边。她一手托起下巴,一手端着咖啡,笑看陈乌夏走过来。 陈乌夏落座,拘谨地点了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之前和李深讲好了,这次见面主要由他说话,她见机行事就行。 “我叫李明澜。”那女人向李深眨了眨眼睛:“你告诉她,我是谁了吗?” “你自己说就行。”李深面前的是一杯黑咖啡,不加奶。 李明澜看着陈乌夏,“我呢,是李深的——”她这一声拉得老长,“爸爸的妹妹。” 李深没什么表情。 “原来是姑姑啊……”陈乌夏笑了笑:“李姑姑好。”这算是了却了魏静享的过度联想了。 李明澜啜一口咖啡:“对,辈分是姑姑。你是陈乌夏?” “嗯。”迟钝的陈乌夏发现,李明澜的下半脸和李深有些相像。 “我过阵子要出国,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子。”李明澜说:“他有话喜欢藏心里面,还请你以后多多照顾他。” 陈乌夏侧眼看了看李深。 他接收到她的求助信号,说:“好了,人你也见到了,我一切安好。你放心出国去吧。” “我的咖啡才喝了一口,你就要赶人了。”李明澜赶紧再喝一口。 李深看一眼窗外,“天气预报说,一会儿有中到大雨。趁着雨势还小,话说完了就走吧。” 他说得没什么感情,可陈乌夏知道,他愿意坐这里见这一面,李明澜对他的意义已经很不一样了。 李明澜问陈乌夏:“你真的吃得消他这种性格吗?” 陈乌夏连忙看李深一眼。 他冷冷看着李明澜。 陈乌夏:“还行。”反正他们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。 李明澜笑得差点喷出了口中的咖啡,“也是,一物降一物。小乌夏,你以后考大学要去哪里啊?” 陈乌夏老实地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