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酒又不好喝,喝完还头疼,不过,心里是不那么郁闷了。 陈乌夏走到走廊。 两面墙镶了一圈橙黄的灯柱。氛围和普通酒吧的昏暗不同,明了又清爽。走廊另一边似乎站了一个人,她脑子晕胀胀的,眼也花,看不大清对方。 她扶着墙回去。 同学们陆陆续续要离开了。 吴婷贝拉起陈乌夏的手:“夏夏,酒醒了没?” “醒了。”聚会上睡了一觉,陈乌夏自知失态,说:“抱歉了,婷贝,我不知道我酒量这么差。” “道什么歉啦,我的生日聚会你愿意喝酒,那是给我面子。”吴婷贝挽住陈乌夏的手,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雷振,她向他使了个眼色,说:“雷振,你送夏夏回家吧。她喝了酒我不太放心。” “嗯。”雷振的脸色好不到哪儿去,脖子以上像是煮熟了的虾,他说:“陈乌夏,我送你回去。” 雷振在路边拦车。 陈乌夏靠着吴婷贝,见到李深也出来了。 黄毛嘴上在说话,自己叼了烟,然后给李深递了一支。 李深接过了,衔在嘴上。 黄毛给自己点烟的同时,也把打火机递到李深面前。 那一个吊带小姑娘,垫起脚给李深送上打火机。 陈乌夏暗道,还男女通吃呢。 李深低头,烟凑到黄毛打火机上,点燃了。 这之后,陈乌夏看不清他的脸了,四周烟雾弥漫。她别开了眼。 雷振拦到了一辆出租车。 “夏夏。”吴婷贝打开后车门,“你先回去吧,我爸开车过来接我。” “晚安。”陈乌夏上了车。 吴婷贝交代说:“雷振,一定要把夏夏送到家门口啊。” 雷振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。男的满面通红,看上去比女的还醉。 有外人在场,雷振没有多讲什么。一路上,他的手在膝盖上一会握拳,一会放松。 陈乌夏很平静,开了车窗。晚风吹过来,鼻子像是被烟缠上了一样。 司机一个急刹。 她觉得有什么涌上了喉咙,她急急地咽了下去。她捂了捂肚子。坚持了一分钟,实在撑不住了,她和司机说:“下车。” 雷振问:“陈乌夏,你家到了吗?” 她摇摇头,“快到了。”胃里正在翻江倒海。 雷振:“我送你上去吧。” “不用了。司机,我要下车。”陈乌夏说:“雷振,你先回去吧。我让我哥出来接我。” 司机看出来了,陈乌夏可能要吐,他连忙停了车。 车门一开,微风吹进来,散去了雷振的胆子。他没有再坚持,说:“好,回到家给我一个消息。” 陈乌夏潜意识里想吐,也给大脑做了一个这样的命令。她蹲在草丛边,“哇”地一下吐出了秽物。 十一点半了,沿街商铺关了门,外面的马路听得到来往的车流。这条老城街道很安静,偶尔才有一辆车驶过。 陈乌夏给陈立洲发了微信。 然后,她听见了脚步声,就在她的背后。 对方伸出了手。手上有一包纸巾。 陈乌夏认得这一双手,这是天生握笔的手。今晚手里却夹起了香烟。 李深问:“喝酒了?” 她喝酒怎么了?他还抽烟呢。她用手背抹了抹嘴巴,站起来,转身看他。 李深一手插兜,月夜里神色不明。见她不接纸巾,他缩回了手,把纸巾放在树丛的枝干上,说:“早点回家。” 陈乌夏看着他越走越远了。猛然间,她拔腿就追,挡住了他的去路,使劲瞪他。 他看着怒容满面的她。这一刻,她脸上有了当年坐断秋千时的倔强。他开口问:“你想怎样?” 陈乌夏质问:“你刚才在抽烟吗?” 他反问:“你不是看见了?” 她追问:“为什么?” 他再问:“什么为什么?” 她也问:“为什么抽烟?” 他又问:“你为什么喝酒?” “因为你抽烟。”陈乌夏吼了出来。 路灯下,他看着她面色涨红了。这时的她才像是醉酒的。他问:“我抽烟和你有关吗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