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如同那天火车上,没多久就溃不成军。 徐仲九未尝不知,但他想跟谢将军拉上交情,日后有他的军队做靠山,能打通一条运输线。二者则是军火,靠山吃山,军队还能没有武器?随便拔几根毛下来就能填饱他。 富贵险中求,他想。 仔细勘探一番后,徐仲九大致有了想法,一五一十跟明芝说完手一挥,“到时你不用管我,把人救出来就行。”他凑到明芝跟前,“还记不记得我们炸掉的那批东西,要是能做成这件事,就不用担心被人追杀。” 明芝定定看他一眼,心想大不了逃到美国,她才不信有人会追到美国。然而对战在即,她不愿意说扫兴话,于是淡淡地一点头,算是谢过他把那件事担起一半,至少他用的是“我们”而不是“你”。 反正,要是救出人,她也算间接报了沈凤书的赠财之恩,从此后各不相干,不欠他什么。 不过,这个人南下去了哪里? 明芝隐隐约约觉得沈凤书是为找他俩而来,但事隔半年他到底怎么个想法,为初芝解救徐仲九?捉她回去是关是杀,又打算如何罚她?她脑海浮现当日那幕,她受了初芝的指责,沈凤书不但不挺身而出,反而和初芝喁喁低语。 一想到这里,明芝垂眼看着地上,手指不由自主摸过冰凉的铁。她是白眼狼又如何,他们能奈她何?季家的教养以文化为重,季祖萌便是文化人,即使从商发了财,所得也都投在教育事业上,不但没有忘本而且可以说是一方教育家。但是,在尝过武力的威慑后,明芝更相信后者,所谓以理服人,无非拳头不够硬才有的自我安慰。只要看国与国之间,何尝不是如此,若是武力不够,哪怕说破嘴皮子也无人主持公道。当年沈凤书也是为此才弃笔从戎,尝试走一条武功之路。 “明芝,”徐仲九看了看周围,低声叮嘱道,“救人这种事尽力而为,要是明天看着不成你快跑,到时我会来找你。” 明芝默然无语,片刻后抬起眼,清亮的眼神像要看进他的心。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,“这时候你还不信我?” 明芝拧住他的面颊,用力扯开,同时恶狠狠地呸了一声,“大吉大利,童言无忌。” 第五十二章 草长莺飞,徐仲九带着人比约定的时间早到。 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,但谢家凑不出钱,只好委托他们行冒险之举,带来的箱子只有最上一层是真的大洋,下面都是铁块。 一帮人按事先说好的方位各自站开,徐仲九背着手立在箱子旁,不经意地环顾周围。 风过树动,连他也不知道明芝躲在哪一处,但她肯定在。 这种感觉从来未曾有过,徐仲九新奇之余不愿放明芝走。她那些念头在他看是浪费,既然有本事,为什么不大干一场,哪里能比乱中更容易取财?她现在年纪小,又没吃过苦,所以不知道势单力孤吃亏的地方。不过不要紧,他懂。 徐仲九吃了几天饱饭,浑身上下满是力气和雄心,并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。他做足准备,中式的裤褂下全是武器,但因为半年里掉了近二十斤体重,所以看上去文弱而英俊,不但毫无凶相,还因为带着心事而略显忧郁,像一个真正的读书人。 匪徒们姗姗来迟,稀稀拉拉来了百来个人,有几个连推带拉,拽着谢将军走在前头。 徐仲九定定神迎上去,对方并没有兴趣寒暄,把谢将军一推,自顾自去拆箱验钱。他也是同样,二话不说拔出随身匕首开始割人质身上的绳索。 第一个箱子被砸开的同时,一颗来自狙击手的子弹滑过长空,打中放在最后面的一口箱子。 轰的巨响箱子炸开腾起一朵烈焰。 徐仲九一把按倒谢将军,硝烟略散,他扶着谢将军连滚带爬冲向灌木丛。这是和明芝说好的,由她用一贯的老手法制造混乱,然后他们借机逃走。山坡下无人知道的地方有司机和车,静悄悄守在那,只等他和谢将军的到来。 乱成了一团,谢将军人老成精,并不多问,跟着这位素不相识的青年无声无息滚到坡底。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黄土,他俩矮着身子,奔命地逃。 土匪们虽然没经过严密的训练,但都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人,格外机敏。他们迅速从突然而来的打击中醒过神,兵分几路,一路去追谢将军,一路去揪打冷枪的,还有的留在原地和来救谢将军的人乒乒乓乓打成一团。 徐仲九回头,追兵长于山路,已经紧随其后,甚至能听到他们野兽般咻咻的呼吸声。 他拔出枪,但不等开枪他们开始一个个倒下,跑着、跑着就栽倒在地,被无情的子弹夺去生命。 不用猜想徐仲九也知道谁是无声的帮手,他在强有力的掩护下和谢将军逃出战场。他俩和土匪的援军险些碰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