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张姨娘本就是家生子出身,一大家子都在辅国公府里当差,所以倚梅园的小道消息一向知道得多。 连海深点点头,难怪一连几日何莲都没顾上来找她麻烦。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 “我看姐姐半点不激动的样子。”河盈眼睛亮亮的:“二叔只有一个女儿,叫连雪微,据说规矩学得可好了,在北地州府间是有名的闺秀!” 说起这种事,河盈仿佛有无限精力:“据说她生得瓜子脸,羊乳肤色,大眼睛,樱桃小口,总之美极!” 风清用帕子抹了抹手,说:“背后议论她人容貌并非咱们该做的,你这话可不能传出去。” 河盈冲她做了个鬼脸,对海深说:“大姐姐的容貌在长安闺秀圈子都是顶好的,不知这个雪微姐姐有没有大姐姐美?” 连海深早过了在意这些虚名的年纪,不过令她留意的是连士善一家人的到来,却是记忆里没有的——前世直到她离开长安去江州,连士善都在辽阳,自然更没有什么老太君,没有什么连雪微。 重生而来太多事情变得不一样了,让她有些恍惚,前世那种种经历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,还是不过南柯一梦? * 十一月最后一日,是伴随着漫天大雪醒来的一天。 采兰正在给连海深梳头,赠芍抱着一盆花走进来,边走边说:“不知谁将这盆牡丹放在小姐房门口了。” 采兰扭脸去瞧,咦了一声:“花房的人真厉害,这样冷的天还能令这娇贵的花儿盛放!” 赠芍惊喜道:“小姐,是很稀有的黑花魁呢!” 牡丹品种繁多,因着贵人喜欢,长安地多有种植,黑花魁是一个包芯重瓣的品种,花色是极深极深的红。 黑色的花种本就不多见,黑花魁更稀少,除了禁宫内,就是几家重臣后院有养,连海深瞧见那精神的花儿,登时脸颊都飞上一点粉红。 赠芍恍若未觉,采兰却意识到了,小声说:“这花颜色不吉利,赠芍还不快快将它搬去耳房!” 连海深盯着那花儿半天,叹了口气:“算了,放着吧,也是别人的一番好意。” 那黑花魁怒放正盛,连海深抚着花瓣腹诽,相衍这老不修倒是开窍了啊! 赠芍欢天喜地抱着花去侍弄了,不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回来,说:“大小姐,许姨娘来了!” * 许姨娘这回没有上次来的那样惶恐,规矩地行了礼。 连海深笑着抬手斟了杯茶:“姨娘来了,请坐。” 许姨娘小心翼翼张望了一下外头,扯开外衣从腰间取出一本薄薄的东西,放在连海深面前。 “妾身知道,之所以能避开这一劫,大小姐功不可没,妾身这是来兑现承诺了。” 连海深给树茂支的招还真拖住了连士良的脚步,后来又加上何莲的缘故,许姨娘只不过被罚了一年月钱,又禁了足而已。 虽说是变相的贬择,与被扭送去官府相比,这已经很好了。 连海深并不去碰,笑着看许姨娘,发现她脸上有一种类似复杂的表情。 “姨娘果然是重诺的人。”连海深没头没脑说了一句:“茂哥儿会因为姨娘变得更好的。” 一语双关。 许姨娘懂她的意思,起身说:“还有不到十日,老夫人和二房的车马就到了。” “大小姐。”许姨娘抬眼,看着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