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海深回道扶风楼之后,大部分下人都安顿好了, 管事郝仁正在屋里等她, 见她来,郝仁捂着胳膊行了个礼:“属下拜见夫人。” 连海深连忙说:“郝叔身子不好,怎么不去休息?” 郝仁龇牙咧嘴地被观壁扶起来, 跟着她紧走几步:“夫人, 属下有事回禀夫人的!” “坐下来慢慢说。” 观虚端上来一盏茶, 连海深端起来喝了一口。 郝仁说:“夫人也知道, 初八那天大少爷就犯病得很厉害了,那一日大少夫人请了无名子和洛降,就是这两人对大少夫人说树黄金能救大少爷的命,后来您和爷去辅国公府后直接去了洛阳,也就不知道剩下的事。” 连海深点头,示意他继续说,郝仁接口:“您拒绝了大少夫人以后,她就在城里药铺寻找, 还去找过沈夫人和沈少爷。” 安南上来的只有沈渡濂一家, 小洛氏那也是病急乱投医了,可惜树黄金又不是什么常备药, 没事带这玩意上长安做什么,她肯定碰了一鼻子灰。 “后来他们实在找不到,我们私下就在说,肯定会派人来扶风楼偷,果不其然, 十二那天,大少爷昏迷不醒,水米不进,当天夜里......扶风楼就进贼了。” “他们打伤了守库房的人,抢走了夫人的陪嫁。”好人郝仁说着很惭愧,说:“是小的没能守住那东西,否则......” 哪有什么否则,被偷到了,相佩生是个死,没被偷到也是个死,这本来就是一个针对他们的,避不过去的套儿。 连海深安抚着说:“这和你什么关系,他们打定主意来偷,就算偷不着,最后这盆脏水也是泼咱们身上的。” 郝仁说:“夫人聪颖,后来咱们也回过味来了,也就没管,想着能救活大少爷也能避免爷又被责骂,谁知道第二天,大少爷就断气了!” “他死之前无名子和洛降就在府里,与其说是树黄金害的,属下觉得这两人的嫌疑也很大啊!”郝仁说着:“后来大少夫人将我们都绑去后院,当天夜里,无名子来了!” “咱们楼里有一个叫吴栓的洒扫下人,无名子取了他一碗心头血,不知道做什么去了!” “心头血?”观壁惊讶地啊了一声:“那个叫吴栓的人呢,将他叫过来!” 吴栓很快被带了上来,他看着非常虚弱,脸色苍白,嘴唇青紫,观壁一见他就问:“无名子是不是说过,你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,所以要取你的心头血?” 吴栓声音没比蚊子大多少,哼哼道:“是、是啊......小人还意外听到,他跟那个姓洛的老头说半个月后要再取小人一碗心头血!” 吴栓和郝仁被带下去后,连海深问:“无名子是为了?” 观壁想了想,对连海深说:“夫人,属下得赶紧进宫一趟!” * 明德帝从黑暗中醒过来,一眼看见床帐上绣的五爪金龙,他的头有些晕,手上动了动,抬起来搭住额头。 “圣人?” 守在床边的陈贵妃惊喜地看着他:“您醒了?” 陈贵妃自从李至外封后,慢慢又得了明德帝的宠爱,她小心地将明德帝扶起来,说:“您昏迷了好久好久,渴不渴啊?” 明德帝喘了两口气,说:“爱妃怎么在这里?” 陈贵妃俯下身扣头说:“臣妾实在担心,皇后娘娘自个儿身子就不好,底下妹妹们又年轻不当事,所以自作主张来侍药,还望圣人责罚!” 明德帝摆摆手:“罢了,你有心了。” 陈贵妃小心服侍明德帝喝了几口水和燕窝粥,不经意地说:“圣人,无名子仙师和洛大人还在外头跪着,是不是请他们进来回话?” “哦?”明德帝来了兴致:“这次又是仙师和洛大人救的朕?” “是啊。”陈贵妃答道:“臣妾见太医束手无策,只能请来仙师和洛大人,仙师一来给您扎了两针,您就醒了,仙师真乃神人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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