拧眉道:“如果你父皇有攻打大瑞国之意,似乎不必多此一举的同意和亲?” 慕径偲不语,他只讲究证据,从不妄加推测。 阮清微诧异的道:“你父皇在义无反顾的灭掉大瑞国时,却把你姐姐带回来,封为皇妃?” 慕径偲缓声道:“父皇对母后,恨之入骨。” “也爱之入骨?”阮清微绝不认为仅仅是恨。 “可能吧。”慕径偲回想起母后近些年的沉默寡言,形如枯槁,完全不像是沉浸在爱中的人。 阮清微咬了咬唇,很想问一问在当年都发生了什么,他的父皇和母后为何阴差阳错的走了一段曲折的路;又为何在众人眼里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,却成了恨之入骨。到底是有怎样的怨恨情仇,才会狠心把皇后的女儿封为皇妃? 实在太过匪夷所思!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事? 阮清微发现慕径偲神色凝重,他的嘴唇不自觉的紧抿,流露出极为深沉难以化开的悲哀。 悲哀? 为何是悲哀? 阮清微饮了一口酒,漫不经心的道:“坊间都知道你父皇和母后相处的融洽和睦。” “那不过是表象而已。”慕径偲说得很冷静,他太清楚背后的惊涛骇浪,那是用鲜血和伤害不断筑成的茧,用冷漠和决绝相互撕扯直至血肉模糊也不放过彼此。 普天之下的苍生,都只是看到了表象,能看穿真相的人屈指可数。 都知道庄文妃的母妃在庄文妃出生半年后失宠打入冷宫,不知其母妃实则是回到了大慕国。 都知道大瑞国因和亲公主被杀害而出兵大慕国,不知道两国的皇帝间因一个女人早有裂痕。 都知道大瑞国的亡国公主成为了位列三宫的文妃,不知道这个文妃其实是皇后的亲生女儿。 都知道当朝皇上对已病逝的皇后极为宠爱,不知道那只不过可能是爱。都知道已病逝的皇后出身乡野没有外戚,在后宫里倍受妃嫔们的爱戴,殊不知,她曾是大瑞国的皇妃。 不禁,阮清微猛然有一个疑问,当朝皇上为什么要谋大逆而弑兄篡位?暗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? 她再一次看向慕径偲,他已沉静如深潭,恢复了然一切的淡然,清雅无为。 阮清微欲言又止,既然他不再多说,她就不再多问了。 静寂了半晌,慕径偲把酒坛递给了她,道:“待神医为她号脉之后,我们就去京郊避暑,住上数日?” “好。”阮清微饮了一口酒,抚去心底所有的疑问,道:“我今晚想住在芳菲楼。”那个能眺望很远的顶层。 慕径偲便命人备马车,俩人一同前往芳菲楼。 正午,烈日炎炎。 芳菲岛上聚集着许多达官贵人,他们都纷纷来到京城最适宜乘凉的芳菲岛,闲适的赏景。 太子府的马车停在了一个僻静之地,阮清微跳下马车,忽见不远处的有个熟悉的身影在焦急的寻人。 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魏将军府的人,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。 阮清微想了想,连忙奔过去,问道:“你在找谁?” 丫鬟见是阮清微,便急道:“奴婢在找魏大将军,府里出事了。” “出了什么事?” “亦心公主硬闯进将军府,把三小姐给打了,打得很重。奴婢出来时,她还在府中。”丫鬟急得声音哽咽了,亦心公主太过蛮横,大闹将军府,谁也惹不得她。 阮清微眉头一皱,问道:“魏晏在岛上?” “魏大将军这几日常来芳菲岛。” “你先回府照顾老太太。” “是。” 阮清微快步回到慕径偲身边,道:“我要去一趟魏将军府,帮我派人寻找到魏晏,让他尽快回府。” 察觉到事态不妙,慕径偲道:“让石竹和青苔随你去。” 阮清微点头,他不方便同行,便让他身边最得力的侍女相随。她迅速的乘上了马车,道:“我去去就回。” 慕径偲派人去四处寻魏晏,他径直踏入芳菲楼,进了客栈的上房,等着阮清微回来。 闲来无事,他正捧着书卷翻阅时,门外的侍从道:“启禀太子殿下,刑部尚书林府的林大小姐林程璧求见。” 慕径偲头也不抬的道:“不见。” 侍从应是,话音刚落,门外就传来了林程璧的声音:“臣女有要事求见,还望太子殿下通融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