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命官们未见过阮清微,不禁要猜测着这位美丽的少女是何种身份,竟然能坐在车辇旁? 位高权重的刑部尚书林大人上前一步,问道:“这位是?” 阮清微答道:“太子府的管家,阮清微。” 闻言,朝廷命官们一怔,原来她就是传言中的太子殿下身边的奇女子! 林尚书对阮清微早有耳闻,她在京城可谓是名声大噪。此时,她端庄自在的坐着,这是不把站着的瑞王夫妇和朝廷命官们放在眼里了?与此同时,俨然也是不把柳贵妃和柳丞相放在眼里。身为柳家的亲戚,他要用礼法灭一灭太子府的威风,遂摆出义正辞严的样子,拱手问道:“太子殿下,太子府的管家见到瑞王和瑞王妃,不用行礼问安?” 韩珺瑶的背脊挺了挺,隐现笑意,林尚书质问出了她的心声。 大理少卿秦大人附和道:“还是阮管家不识瑞王和瑞王妃,无意的唐突?” 慕玄懿作壁上观。 林尚书的长兄右都御使理直气壮的接道:“无视瑞王和瑞王妃,是藐视皇室。” 顷刻间,诸多严肃的目光投向慕径偲和阮清微,振振有词的质疑,在林尚书的煽动下,越来越多的人勇敢无比的谏言,依据明文规定的尊卑礼制让太子殿下给一个说法,俨然带有审判的意味,当众弹劾不遵礼守法的荒谬之举。 气氛顿时冷肃凝重。 朝廷命官们似乎为社稷担忧到心碎,或委婉或直接的强调‘太子的德行至关重要’,慕径偲和阮清微的惊世骇俗成了众矢之的。 这是一种带着试探的较量,又似乎是挑衅,当朝权臣跟太子之间不可避免的博弈。 阮清微觉得无形的箭铺天盖地的射来,很锐利。然而,她的四周有一股宁静深邃的气场,在不知不觉中为她竖起屏障,抵挡住了一切。 慕径偲不动声色,将诸位朝廷命官的神情都看进眼里,任由他们情绪激动的口伐,仿佛是在说教冥顽不灵十恶之人,斗志昂扬,咄咄逼人的气势在蔓延着,这种气势在慕径偲的无动于衷里,渐盛。 场面一度变得沸腾,直到站在礼法与道德至高点的人们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无济于事,慕径偲依旧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时,语声骤然降低。 在喧闹声停歇后,慕径偲才平静的道:“我对她有言在先,若非是面见比我位高者,她均可一视同仁的免礼。” 众人震惊,当今比太子殿下位高者只有皇帝。 朝廷命官们面面相觑,一片哗然。 慕径偲平静的道:“她是我钟情之人,与我如影随形。待她如待我,她待谁如我待谁。” 听着太子殿下笃定的话语,再看他气定神闲,众人不由得哑然。 慕径偲说道:“她可以因人而异,与我的身份是太子一样,毋庸置疑。” 话已至此,谁还要明目张胆的挑战太子的权威? 太子殿下给予了阮清微莫大的优待,令人膛目结舌,古今罕见。他坚定到不容置疑,他的言下之意是:无需对任何人交待,无需给任何说法,因为他是太子,他有权力这样做,除了比他位高者,谁也没有资格管。 ‘她待谁如我待谁’,如果阮清微给瑞王和瑞王妃行礼问安,那代表着是太子殿下在给瑞王和瑞王妃行礼问安,显然不合礼制。 望着神色泰然的阮清微,韩珺瑶袖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,她嫉妒到发疯。凭什么,一个出身卑微如草的孤儿,凭什么能得到位高的太子殿下另眼相待?凭什么得到了名冠天下的宠,却还似理所当然似的。她气极,眼睛里全是那张素净美丽的丽,只要有机会,她一定毁了那张可恶的脸!她得不到的眷顾,也不许不如她的人得到! 朝廷命官们没想到太子殿下深沉难测,平平静静的回应,态度坚定不移,有着常人难及的从容。太子殿下在朝堂中默默无闻,始终毫无建树,如今他母后病逝了,无势可倚,应是软弱可欺。不曾想,初次较量,使企图压制太子之人一时不敢贸然行事。 于鸦雀无声中,慕径偲唤道:“瑞王。” 慕玄懿上前一步,恭敬的道:“臣弟在。” 慕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