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被再次检查过。但如此遮掩,应是不便示众之物。 林尚书紧随其后的跪道:“下官拜见皇上。” 慕昌帝沉声道:“太子,说吧。” “是。”慕径偲回首示意,太子府的侍女们陆续排成了一列。 阮清微上前把托盘上盖着的锦帕都掀开了,逐一介绍道:“皇上赏赐的玉如意,皇后赏赐的砚台,太子亲笔所画的皇上和皇后踏春图。” 玉如意碎了,砚台裂了,踏春图上被泼了墨。 慕径偲拱手道:“儿臣知错,只顾在藏书阁与阮清微一同作画,怠慢了林大人。当林大人进到藏书阁里,未允许林大人强行把阮清微带走,才在推拉中,使父皇和母后的圣物受损。” 这种说话的方式听着很熟悉,话中含义细细品读,柳贵妃和林尚书同时一惊,毛骨悚然,这是大不敬之罪。 林尚书慌忙解释道:“望皇上明查,下官没有要强行带走阮管家,也不敢跟太子殿下推拉,更不曾损坏圣物!”他又坦言道:“清早,下官奉柳贵妃娘娘之命,进太子府彻查品行不端的侍从,先是在正殿里空等了一个时辰,刚踏进藏书阁,就被太子卫军捉住绑了起来押至皇宫。” 阮清微拧眉,指了指慕径偲华贵的靴子,道:“这是谁踩的脚印?” 林尚书猛得想到自己的靴子被脱去的缘故了,急道:“皇上,下官被捆绑住之后,靴子被脱去过,又被穿上了。” 阮清微又指着箱子里的头颅,道:“这八名刑部衙兵的头颅呢?” 林尚书一脸的不解。 “他们死于藏书阁中,”阮清微道:“太子府的藏书阁是什么地方?内院,林大人领着携带兵器的衙兵进了太子府的内院。” 林尚书顿时怔住,虽然阮清微没有说透,但言下之词,这是谋大逆之罪!任何外人不可随意入皇家内院,若不是皇家人犯了重罪,绝不可携带兵器入皇家内院。这是疏忽了,但他不能承认,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慕昌帝,神色诚恳的道:“皇上,下官是在太子府侍女的引领下,独自一人去的藏书阁。” 一旁的柳贵妃很紧张,时刻观察着慕昌帝的神情,这很明显是慕径偲的蓄意报复,他真是不容小觑!但她不能说话,突然间,她领悟到了昨日在刑部时,慕径偲一言不发的无奈。 阮清微沉着的望向林尚书,平静的问道:“依林大人之意,以上种种皆非林大人所为,反倒是蒙受了冤屈?” 林尚书很确定的道:“本官所言字字属实。” “好奇怪,”阮清微面露惊讶,语声缓慢的道:“林大人全都否认了,这跟林大人率衙兵闯进太子府的藏书阁,不顾太子殿下提出的绘完一幅画再与林大人交谈的建议,强行的要把民女带走,见太子殿下保护民女,林大人摔开砚台,砸在了玉如意上,砚台里的墨汁泼到踏春图上,孔武有力强拉民女时的嚣张,简直判若两人。不应该呀,林大人看上去是敢作敢当之人,不是很威风凛凛吗?” 林尚书知道中了他们的陷害,便不急不恼了,以免自乱阵脚,威声道:“你如此栽赃嫁祸,可有证据?” “证据?”阮清微正色的道:“太子殿下亲眼所见,民女亲眼所见,太子府的侍从们亲眼所见,皆是亲眼所见,倒真是拿不到确凿的证据。难道,仅你一人否认,多数人亲眼所见,就不能证明此事是真的?” 此番话,直截了当的指向昨日在景粹宫中,亦心公主和瑞王妃对太子殿下的控诉。 柳贵妃的背脊直冒冷汗,慕径偲和阮清微是有备而来! 林尚书不清楚昨日发生在景粹宫的经过,就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,几乎用蔑视的语气反问道:“难道能证明?” 阮清微耸耸肩,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。 慕径偲开口了,唤道:“林大人。” 林尚书心中猛骇,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致命的招数。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坦然的看过去,看到的是太子殿下的波澜不惊,极为宁静的神态。 慕径偲平静的道:“今日之事,确实口说无凭难以定论,是非经过我知你知,就莫再争论了。推拉中损坏的圣物和被太子卫军依法斩首的衙兵的后事,都由我来负责。万一以后再有唐突之处,还望林大人海涵。” 这种话又很熟悉,柳贵妃的脸色很难看。 身为太子,被无礼冒犯了,却无法追究,还要息事宁人的希望相安无事。就如同,昨日慕径偲‘沉溺于美色,纵容美色飞扬跋扈不把亦心公主放在眼里’,一样的不合法度。 林尚书一时恍惚,太子此话何意?是在握手言和? 突然间,林尚书意识到太子是在暗指他权倾朝野,连太子也要屈尊妥协。真是险,处处是陷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