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阮清微舒舒服服的坐好,盯着马车窗下的一个酒坛,坛身写有‘贡’字。她咬了咬唇,凑过去,轻轻的打开坛塞,深深一闻,是她爱喝的女儿红。她笑了笑,捧起酒坛喝了一口,一口饮罢,忍不住多喝了几口,真是过瘾。 回到太子府中,她拎着酒坛进了留栖院,院中有花架秋千,她闲适的坐在秋千上,慢慢的荡啊荡的,安静的思索着慕径偲所处的形势。 到了傍晚,石竹来道:“魏大将军求见。” 魏晏来了?阮清微赶紧从秋千跳下,问:“他人呢?快让他来。” 不过片刻,一个神情态傲然、威武不凡的少年就映入了眼帘,唤道:“清微。” “魏晏,”阮清微大笑着迎过去,拍了拍他的左臂,道:“还能用吗?没有残废吧?” 魏晏爽快的笑道:“伤口已经痊愈了。” 阮清微背着手,轻哼道:“要归功于我给你包扎的好。” “对对,要给你论功行赏,”魏晏忽而想到她的处境,很不安的问:“发生了什么事,太子殿下为何要留你在太子府?” 阮清微耸了耸肩,道:“你有没有问他?” “问了,”魏晏道:“他说……” “说什么?” “他的原话是,‘她是让我一见倾心还不曾对我倾心的人’。” 阮清微的脸不禁有些泛红,咬唇道:“可信吗?” 魏晏道:“我极少与他接触,不知他的为人。” 阮清微挑眉道:“他留我在此,是想让你多来太子府。” “简直荒唐!”魏晏严肃的道:“我现在就要带你离开。” “不,”阮清微轻哼道:“我决定留下来。” 魏晏惊问:“为什么?” 阮清微环抱着胳膊,抬起眼帘眺望远处,唇角含笑道:“我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日子,虽然很自在很舒服,但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。我不想一辈子就那样活着,怕有一天就那样死了。我喜欢新鲜,也想体会一番更刺激的惊涛骇浪,说不定可以有意想不到的精彩。” 魏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,道:“你何时喜欢过新鲜?但凡你喜欢的东西都是喜欢很久。” “那是因为我没有遇到值得喜欢的新鲜事。” 魏晏还是很不理解。 阮清微眨眨眼,笑道:“更何况,慕径偲身份很尊贵,容貌很俊,品味很雅,待我很体贴,我为何不享受?” “你当真?” “如果我被他欺负了,我肯定会哭着去找你。” 魏晏没再说什么,既然她心意已决,便就由着她,他心中知道徜若慕径偲敢负她,定不饶。 俩人聊了许久,眼看夕阳西下,魏晏道:“我该回了。” “我送你出府。” 俩人走到府门前,侍卫自觉的将府门打开,门外出现了一个非常不耐烦的脸庞,用非常不耐烦的语声道:“你怎么才出来!” “我寻了你三十二日,终于寻到你了,你是出京了一趟?”慕径偲笑容明朗,闲庭信步的走向她。 “寻我干什么?”阮清微眨了一下眼睛,驻步于原地,打量着他,他约摸二十岁,身形颀长精劲,头束青玉冠,有着清心寡欲的纯粹气息,眉目高洁深远。 慕径偲凝视着她,微笑道:“你叫阮清微,是个被遗弃的孤儿,七岁那年结识了魏晏,成为了彼此唯一的朋友。你喜欢花,无酒不欢,常久坐在树上和塔顶,偶尔赌博。银子多时就住客栈的上房,点一桌子美味佳肴;银子少时,能窝在桥洞里睡觉。每个月,你会以不同的身份去找贪官奸商赚些银子,看上去无拘无束无忧无虑。” ☆、第六九章 一行人顶着鹅毛大雪中火速回到行宫,把呼吸微弱的阮清微抬到阁楼中的美人榻上。棠子来不及褪去尽是泥泞的脏外袍,飞快的奔回房中取出药箱,心急如焚的取出解药,命道:“水,取温水来!” 侍女赶紧去倒水,她们从未见到棠子姐这么紧张一个人的性命。 棠子扶着生命垂危的阮清微,把解药塞进了她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