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散了吧!”欧阳慧茹挥手,面带疲惫。 不久,毓庆宫便经历了一场大的人事变动,原来由吴氏提拔重用的人全被赶到外围做粗使活,身世存疑的负责中围,身世清白的则在内围,在内围也不能随意靠近太子妃寝殿,寝殿有皇上派来的禁卫把守,水泼不进。 稍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出来了,太子妃这是在清洗毓庆宫,若谁人在这个时候犯到太子妃头上,下场绝对很惨。一时间,毓庆宫里人人自危,纪律整肃,让欧阳慧茹省心了不少。 除去心头一个大患,欧阳慧茹第二天醒来只感觉浑身松快,精神奕奕。她略作梳妆后便悠闲的躺在窗边的贵妃椅上,翻看一本民间小话本,等着欧阳丞相下朝觐见。 “启禀太子妃,丞相殿外求见。”待到下朝时分,守门的太监进来通禀道。 “快,快让他进来。”欧阳慧茹连忙翻身坐起,语带急切的挥手叫道,将思念父亲的小女儿心态演绎的入木三分。 秦嬷嬷和小雨也露出期待的表情。 本来是做戏,待见到面容和蔼,眼含关切和思念的欧阳丞相进来,欧阳慧茹鼻头一酸,眼圈一红,竟真的涌起七分亲近,三分委屈来。 “爹!”在异世,只有这个人会倾尽所有来保护她,包容她了,这是她的亲人!欧阳慧茹红着眼眶扑将上去,悲切的唤了一声,打断了正要行礼的欧阳丞相。 “宝儿这是怎么了?可是谁欺负你了?”欧阳丞相抱住扑过来的女儿,拍着她的脊背,唤着她的乳名,焦急的问道。 经过围场一事,他算是看白了太子,因着疼惜女儿,虽然对太子万般不满,他在朝堂上却更加支持太子,依顺太子,只愿他看在自己鼎力支持的份上能对自己的女儿好一些。 但见女儿这样悲切,情况好似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,欧阳丞相心中涌上一股戾气。他这辈子只剩一个女儿承欢膝下,女儿就是他的命根子,谁若让女儿受苦,哪怕是天皇老子他也不答应。 想罢,他轻拍欧阳慧茹的脊背,极力压制语气中的怒火,问道,“宝儿,是不是太子让你受委屈了?别怕,哪怕他是一国储君,爹爹也能给你讨回公道。” 有欧阳丞相无条件的宠溺和支持,欧阳慧茹彷如找到了主心骨,这么多天里受到的磨难和委屈加倍的涌上心头,眼泪争先恐后溢出眼眶,止也止不住,“爹,太子他……” 委屈太深,又是乍见亲人,欧阳慧茹哽咽难言。她知道,她这个样子只会让丞相对太子更加不满。 果然,欧阳靖宇怒火狂炙,面色铁青的朝秦嬷嬷看去,示意她来说。 秦嬷嬷和小雨也俱都是一副悲戚的神色,见丞相看来,秦嬷嬷朝小雨扬扬下颚,小雨会意,跑到外间守住门口,以防人偷听。 待小雨关上房门,秦嬷嬷压低嗓音,将太子和刘文清断袖分桃,盲目宠幸吴氏和邢芳兰,给太子妃难堪的事俱都一一道来。 “好啊,好一个太子……”丞相面目狰狞,额头青筋毕露,被气的浑身发抖。这就是他支持太子所得到的回报?断袖?视自己的女儿如无物,冷落她,欺辱她?他默然,出离了愤怒。 “爹,女儿实在过不下去了,你带女儿回家吧!”欧阳慧茹适时开口,苦苦哀求道。她知道丞相此刻定然不能带她离宫,她没斗倒江映月之前也不能离开,但她既已开口提及,好歹为今后离开太子打下了伏笔。 “现在还不行。宝儿暂且忍耐一二,待爹想想办法。若是寻常人家,爹二话不说就带你走,但你嫁的是皇家,又是太子妃,哪是那么容易的?”欧阳丞相也红了眼眶,深感无力,无力过后是更深的愤怒。他的女儿,合该被人捧在手心上如珠似宝的疼宠,怎能这般让人践踏?他一想就心头滴血。 欧阳慧茹闻言没有再哀求,只是默默流泪,脸上光彩尽失,如被风雨摧残的花朵般凄然,哪里还有未出嫁前朝气蓬勃的样子? 丞相看在眼里,只觉得心中仿如刀割,绞痛难忍,垂头沉吟一阵,他语气坚定的开口,“宝儿放心,爹不会让你受委屈,相信爹。”若真到万不得已,他就舍了这一身朝服向皇上讨要当年的救命之恩,带着女儿远远离开上京。 欧阳丞相身上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,欧阳慧茹相信他的保证,他这样视女如命的人,绝不会眼见着她受人欺辱。 见女儿表情平静下来,欧阳靖宇心中稍定,接过秦嬷嬷递来的帕子,替她擦拭泪水,不放心的追问,“太子和刘文清的丑事,你可有告诉别人?” 欧阳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