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绍忍不住发起冷汗。 宋凝受伤的事,他也是刚刚到宋府时才知道的,昨天根本没人提这事,他还没来得及和齐珩说,眼下被齐珩这么冷眼一瞪,他便知道今儿个又要顶个失职的罪名去把练兵场的兵器都擦一遍了。 “王爷,不知您今天为何事而来?”宋远城看见齐珩脸上也挂上了笑意,他也清楚这是送上门的救命稻草。 齐珩没有看他,而是看向宋凝。 “前几日花灯节时,我不小心弄坏了宋小姐的簪花,今天是特意上门来赔礼的。” 说着他抬手从怀中,拿出一根海棠银簪,海棠是石榴红色的琉璃制造,简单却精致,看样子可要比宋凝坏掉的那只簪花贵重上许多。 宋凝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簪花,也没有伸手接过。 齐珩勾起一抹淡笑,抬手在她的头上比了比,最后选了个合适的位置,将簪花插在她的发间,动作温柔没有丝毫犹豫,看得旁人齐齐惊讶乍舌,尤其是冯璐气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。 “你、你......” 宋凝一时连话都不会说了,一张脸涨得通红,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。 齐珩看了一眼,那簪花很合适她,只是她头上的包布实在碍眼。 他敛去眼中的笑意,抬眼看向冯天照。 “冯大人,这几日清闲的狠啊?怎么在何处都能见到你?” 他这话是有意在点冯天照,冯天照是个出了名的墙头草,在齐珩并未封王位的时候,他努力讨好齐珩,以为他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,却没想到下错了赌注,齐珩自己放弃了太子之位,冯天照便立刻倒头转向了皇后之子,齐珩的二哥齐晟。 之前因着齐珩虽有了封地,但却一直呆在渊京,也得到了皇上的默许,手中还握着一半的兵权,冯天照便对他还是心存一些忌惮,但眼下二皇子齐晟在陛下面前势头大好,又有宁丞相暗地里相助支持,冯天照觉得这次算是押对宝了,自是对齐珩没了那些忌惮。 尤其近几日觉得自己有二皇子撑腰,还在陛下面前参了齐珩一本,说他经年不管理封地,常居都城,定是居心不良。 这些齐珩可都是记着的。 他脸上挤出一丝假笑,从容拱手说道:“王爷误会了,今天来宋府是和宋大人处里孩子们的小打小闹的。” “小打小闹?”齐珩嗓子里挤出一声冷笑,面上却寒若冰霜,丝毫未动,慢慢的走到冯天照面前,他的个子比冯天照还要高出半个脑袋,眼神似刀般下睨着他说道:“我倒也听说了昨日的事情,不如我来帮你们判判对错。” “这......都是下官的家事,就不劳烦王爷了。” “不烦,反正我在渊京呆着就是讨个闲,现在正好给自己找点事做,省的冯大人总念着我不怀好意!” 齐珩说话的语气一直没有丝毫波澜,倒是把最后不怀好意四个字特意放重,故意强调给冯天照听。 冯天照感觉自己的后脖颈一凉,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,急忙将躬着的身子躬得更深了些:“王爷说笑了,之前是臣有误会,得罪了王爷,还望王爷海涵!” 齐珩没有理会他这茬,撩起玄袍在方才冯天照的位置坐了下来。 一旁站着的正是冯璐,眼下齐珩离得这么近,冯璐看着他俊美的侧脸,脸上微微一红,她眼角含着羞意,又刻意的向齐珩的身旁凑了凑。 齐珩注意到了她的动作,看向了她。 冯璐的视线一和他对上,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,羞涩的低了低头。 “听说冯小姐秃了?” 冯璐的身子一僵。 她昨日是被拽掉了不少的头发,但秃了是绝对不至于,本来就是想说的严重些来唬宋凝,但是让她在齐珩面前承认自己秃了,她是有些不情愿的,那个女子愿意在心上人面前承认自己秃了的? 见她半晌没有言语,齐珩继续凉凉的说:“秃了那倒是下手严重了些,怕是冯小姐以后不好找夫家了吧?想必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找个秃子。” 他话音刚落下,冯璐急忙一脸焦急的解释道:“这都是误会!王爷,我确实被拽掉了些头发,但还没有秃,不信您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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