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宋凝,齐珩就能回想起她方才娇羞的躲在自己怀中的模样。 他当真不舍放宋凝回去,若宋凝没说喜欢二字,他或许还能有些耐心,可宋凝用那二字抽尽了他的耐心,他恨不得明日就将宋凝带回来。 宋凝睡过一觉后,清醒了不少,再回味起昨夜在夜市上发生的事情,羞耻度未减反增,把自己裹在被窝里,在床塌上翻来滚去了好一会,才探出头喘口气。 大概是昨夜的烟花太美,又或是当时齐珩的声音太惑人心神,宋凝光是想想都要脸红心跳好一阵。 想完这个,又想到那个宁含,宋凝闭上眼睛还心有余悸。 她不知该不该和父母说起此事,先不说宋婉的死已经过了十二年,宋凝那时年幼,即便看到凶手的脸,又有几个人相信她说的话。更何况宋凝过去不知那凶手是何人,可昨夜她清楚的听见齐珩唤他宁将军,既知道了凶手正是当朝手握兵权的宁含将军,宋凝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,就算她确认是宁含杀的宋婉,宋家也拿他没什么办法。 宋凝低垂下眼眸,努力压去心头的不安与恐慌。 她不是一个勇敢的人,也不傻,宋婉的死多半是讨不回一个公道了,宋凝只求下半辈子,安安稳稳的度过,可别再碰见那个人。 小云端着洗脸的水走了进来,看宋凝醒了还有几分惊讶,因为平日里宋凝是颇爱赖床的。 “小姐,今儿个怎么这么早醒了?” 宋凝一只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:“昨夜睡的早了些。” 小云走过去帮宋凝梳洗打扮过后,在她用过的水里拧了帕子,把屋子和院子收拾了一番。 宋凝则端了刺绣的物什到母亲程瑶的房间里,宋远城早起去上朝了,正午前才能回来,只剩她们两个人,程瑶一边帮她改着刺绣,一边和她闲聊着。 将昨夜发生的种种都抛诸脑后,宋凝认真的刺了会绣,过了没一会儿,就打了个哈欠。 在家中束缚宋凝的规矩向来少,饿了便吃,困了便睡,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,因为这个姚芝每次到宋府都要羡慕宋凝一番,不像姚芝在家中,饿了,老父亲说是嘴馋,困了,老父亲要骂懒猪,就连她精力充沛,老父亲都要逮着她骂猴变的。 但规矩多的姚芝活的还是比较肆意随心,老父亲说不能做的事她照样都做了。 宋凝打了第三个哈欠的时候,程瑶按耐不住,关心的说道:“凝儿,困了就回房里睡一觉吧!” 她确实困极了,但是没放下手头的针线:“等我绣完这朵桃花就去。” 做得这般认真,换了旁人看去肯定认为是绣工极好的,所以不舍放手。 可程瑶探头看去,强行忍住了笑意。 宋凝要绣一幅桃花图,可她眼下绣的却不像漫天舞的桃花,反倒像是漫天舞的纸屑,连桃花的形都没绣出来半分,亏她还能耐着性子在这绣。 程瑶抬手将她手中的针线和丝帕抢了过去,笑着说道:“你先回去睡吧!你这丝帕急着绣给谁看啊?” 宋凝怔了下:“不急,就是绣给自己的。” “那你还差这一会儿?快回去,别把自己困坏了!” 宋凝这才回屋里小眯了一会。 等再醒来时,已经到了下午,她揉了揉眼睛下了床,刚踏出屋门,正好碰见小云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。 她仔细瞧去发现小云红着眼眶,正啪嗒啪嗒的掉着泪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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