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郎主!部曲胜了!全歼敌军!是大胜啊!” 果真胜了!梁峰急急追问道:“伤亡呢?伤亡如何?!” “死了十七个,还有二十几人重伤……” 听到这数字,梁峰的心立刻沉了下去。部曲只有二百人,这伤亡率可不算低。深深吸了口气,他道:“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 “缴获了不少马匹,应该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赶回……” “绿竹,让厨下准备热水、纱布,还有之前姜医生留下的伤药,都去取来!营房旁的病房也尽快收拾出来,再找几个健妇,帮着料理伤患!”梁峰立刻吩咐道。 救治伤患是最重要的事情。可惜姜达被困在了洛阳,要是有他在,说不好还能多救回几条性命。又在屋内转了两圈,梁峰披上外袍,向外走去:“叫上阿良,领人一起到寨门前守候!” “郎君!”绿竹惊叫道,“更深露重,你身体不好,不可这么操劳!” “他们是为梁府而战,自然该我去迎!”扔下这句话,梁峰大步出了房门。绿竹哪敢怠慢,抓起一件披风便追了上去。 ※ 虽然缴获了不少马匹,但是天色渐晚,又有伤患辎重,进行速度实在快不起来。鏖战一日,满身伤痛,就算有再多的喜悦,也渐渐被疲惫取代,还有大车上那些痛苦呻吟的袍泽,更是让人心焦。这一仗,他们胜了,付出的代价却也不小。 然而当绕过最后一道山脊,看到那座新修建的高大寨门时,不少人都愣在了马上。只见寨门内外,一片灯火通明,宛若白昼。十几人举着火把,守在门前,遥遥向这边望来。站在最前方的,正是那位宛若玉人的俊美青年。身披狐裘,脸色苍白,可是他依旧笔挺站在那里,等待着他们的归来。 那是郎主,郎主来迎他们了! 只是愣了一秒,弈延便催马冲了过去。寒风呼啸,吹得他脸上伤口都隐隐作痛,可是胸腔之中,却像着了一把火似得!主公在等他!在等他归来! “主公!”马都未曾停稳,弈延便纵身跳了下来,两手抱拳,想要跪下行礼。 然而梁峰上前一步,双手扶住了他手臂:“起来,应该是我谢你才对!弈延,幸亏有你!” 两句话,说的弈延眼尾一热,耳根都红了起来。主公不怪他损兵折将,反而亲自迎出了寨门。主公需要他,他替主公守住了梁府! 后面,大批兵卒也赶了上来,看到这一幕,不少人都红了眼眶,翻身下马。梁峰没有放开弈延的手臂,相反,就这么挽着他,上前两步,来到众人面前,大声道:“此战,是你们守住了梁府,守住了这片家园。勇锐营人人有功!身死重伤者,更应以烈士之礼待之!大家先回营房,疗伤歇息,待后日论功行赏!” 这话就像冬日里的火炭,瞬间温暖了众人心扉。所有的伤痛疲惫都被抛在了脑后,只剩下满满激动。阿良连忙带人迎了上来,寨门大开,引着众人向营房走去。梁峰则始终拉着弈延,站在寨门后,看着这些骄傲又疲惫的战士列队而入。直到最后一辆大车也驶过,他才轻轻松了口气,转头问道:“你受伤了吗?” 弈延用力摇了摇头,此刻,他就像是哑了,连话都说不出口。 “太好了。”梁峰舒了口气,“回府吧,给我讲讲,这仗是如何打的!” 弈延这才想起现在是什么时辰,连忙道:“主公!天色太晚,不如明日再说……” 看着弈延那副紧张模样,梁峰哑然失笑:“无妨,觉什么时候不能睡?我们骑马回府。” 不等弈延推辞,他就把人带到了马旁。硬是看着弈延上了马,梁峰才翻身上马。两匹同样高大的乌孙骏马,一前一后,踏进了寨门。 ※ 卧房中,绿竹已经备了姜汤、酪浆,给两人驱寒解渴。梁峰草草喝了一口,便凝神听弈延复述战况。当听到匈奴人阵前放箭的时候,他亲率精锐冲入阵中时,梁峰脸色微微一变:“槍阵还有漏洞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