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官差和团练兵健儿什么的基本就能解决,如果解决不了,那就要上书表奏,由朝廷指派军队。 裴景行这就尴尬了,他接到的调任书只说支援,并没有安排具体工作,似乎是驻防也可以,用来机动作战也行,总之就是哪里有火情就往哪里去,放在甘州这种地方,真是坑得不能再坑。 无论是裴景行还是林菁都不想剿这个劳什子匪,关键在于,他们已经被架在火上,只等人来撒调味料了。 裴景行微微一笑,将酒杯一抛,如同打了鸡血一般,开启舌灿莲花模式,不间断、不重样地为今上歌功颂德,空话说了一大堆,就是没有正面回应,韦胥几次想插话都没插进去,那尤参军和在座几位年纪大的参军都被气氛感染,情不自禁老泪纵横,说到情动处,裴景行直接招来酒坛子,眼都不眨地往嘴里灌,端的是气吞长河如虎,使出了夸父逐日的的劲儿来。 他酩酊大醉,这一场宴会,自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束了。 韦胥将人送到门口,还犹自不甘地问道:“裴将军何时与本官商量剿匪章程?” “是有这么个章程……来人,拿笔,我给韦刺史写一个大大的章程,嗝!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真迹!”裴景行大拍胸脯,说着便倒在一名亲兵的身上,呼噜打得震天响。 几个亲兵七手八脚地把他送上马车,一名老练的参军赔礼道:“我家将军不善饮,今日多有失礼,还望刺史不要见怪。” “呵呵呵,好说好说,裴将军乃国之栋梁,今日之言字字珠玑,本官希望明日能继续与将军把酒畅谈,请务必将话带到。” “自然,请刺史放心。” 直到裴景行的车马走远,韦胥还站在那看着。 有人在他身后道:“裴家的人很难搞定吧?” “本以为是毛头小子,谁知是只滴水不漏的小狐狸。”韦胥摇了摇头,转过身道,“我恐怕这一次会生变数,他还带了林远靖的女儿来。” 那人一身农夫打扮,头戴一顶草帽,看不清容貌,只能看出身高非比寻常,他轻笑了一声,道:“林远靖对大昭人的统治力真是根深蒂固啊……其实裴家来人也很正常,朝廷里毕竟不都是无能之辈,吃准了没人敢惹裴元德这头老虎,所以才派了他的儿子前来。你可以想办法把先他们拖住,哪怕来头再大,也不过是两只初出茅庐的幼崽,待过了冬之后,事情一定能成。” “那就得你们来配合了。”韦胥一边往府衙走一边道。 那人没有回话,转身融入了街道深处。 裴景行一上了车便睁开眼睛,他对一同被塞进来的林菁道:“人都说酒入喉暖,可今天的酒,却是越喝越冷。” 林菁掀开车帘看了看,回道:“人家还在那看着呢,看来,他有些急了,你是躲不过去的。” “于情于理,我都得上这个套儿,是吧?” “这一次换我来问,你想怎么办?” “我可以消极对待,冬天不好出兵,装模作样地让人围了山,等他们弹尽粮绝。” “现在应该也有官差守住要道,可惜,合黎山乃古之昆仑,山道不计其数,就算把守捉的兵力都算上,也守不住。” “我也可以积极一点,派小队进山探路,敲山震虎,弄得他们鸡犬不宁……但这样一来的话,就真的可能开战了。” “冬天不是好机会,大雪会封山,敌暗我明,得做好损失兵员的准备。”林菁分析道,她皱着眉,突然想到了一点,“你说那些逃民,真的有余力在大雪封山的时候,撑过这个冬天吗?” “不好说……” 两人面面相觑,因为没经验,颇有些难下手的感觉。 “你去幽州大营之前,打过仗吗?”林菁叹了口气,问道。 “跟着我大兄操练过几次,想打仗,也得有机会啊!一有机会我不就去幽州了吗?” “很好,我们俩这一次可以好好演绎一下什么叫纸上谈兵了。” “你突然这么谦虚让我很害怕,你在幽州大营闯我帐子时候可不像是纸上谈兵的样子,你说你能徒手撕人我都信。” “别贫嘴了,说实话,我觉得韦胥的话只能信一半,想知道真相,还得去合黎山走一趟。”她想了想,确实没什么好办法。 裴景行一拍大腿,乐道:“真刺激,好教女英雄知道,这种深入敌后的英勇行为请务必别带上我,我还年轻,没活够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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