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以让我昧着良心给你当姘头。” 司奉龄笑了笑,声音突然正经了起来,仿佛真的拿出了师兄的威严。 “哪儿学来这么难听的荤话?小小年纪怎地不学好!” 这本是训斥,可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说出来,平添了暧昧,反而更像是某种情趣。 林菁气急反笑:“有一个把师妹买给突厥人的师兄在,还好意思说我!” 司奉龄反驳道:“真想让你回不来,我给你救命的暗器做什么?骨杀制艺繁复,利可穿喉,我身上也不超过三片。” “要不是因为你,我也用不上那所谓的救命暗器。” “……你是叫我过来吵架的?” 林菁不想说话了。 被他刻薄也好,被他训斥也好,林菁都无所谓,可直到这会儿才觉得委屈。 为了那一点胜算,为了与太子周旋,为了追逐权利,为了达成目的……在不经意间,她已经做了太多自己本不愿去做的事,虽然不曾后悔,可人也有脆弱的时候,她自诩全身铠甲,就算脱了衣裳,只要心是无坚不摧,便能无所畏惧。 可现在算什么呢? 明明被男人压着,还要与他虚与委蛇,匕首在手上,却刺不出去,还要受他羞辱。 明明是师兄,不帮她就算了,她也没有天经地义使唤人的想法,可他反而还害她,故意来占她便宜。 怎么能这样呢? 陡然升起一腔孤苦。 此处是她的家,有疼爱她的家人,有她的亲卫。 在长安城,还有她的爱人,她的知己好友,她的长辈。 她并不缺人陪伴,按理说她不该觉得孤独,说出去还会被人嫌矫情。 可此时此刻的孤独,并不因为她缺少理解和关爱,而是在经历了许多事之后,心境上发生的剧烈变化,以至于连自己都陌生起来。 偏离了本心的妥协,令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与过去分离,与那个曾经的自己分离,与从前认知的世界分离,在这种煎熬中,没有人能帮助到她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种孤独,才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,真正无法治愈的伤痕。 也是林菁最脆弱的时刻。 她眨了眨眼睛,两颗泪珠滚滚而落,恰好滴在司奉龄撑在她一侧的手背上。 司奉龄很快察觉到那是什么,他像是被灼伤一样,迅速起身。 是,他是故意欺负她的。 正在打坐调息的时候,他听到了划破长夜的暴烈声,推开窗,立刻看到长安城上空的烟火。 没人能想象到他当时的激动。 目前在长安城的鬼谷传人,除了他便是她,她用这种方法召唤他,其实从心底里承认了他师兄的身份。 至少在林菁这里,他还是一个鬼谷门人。 可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,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才向他求助。 呵,怎么不去找那个王子?怎么不去找左家和余家的小子?还有那个刚勾搭上的圣女……他关了窗户,重新坐在蒲团上。 可心再也静不下去了,要这么调息下去,非走火入魔不可。 就当是解心魔了,他这么安慰自己,又披上了衣服,想了想又脱下去,咬着牙拿出一件新浆洗过的衣服穿在身上。 急匆匆出去,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过急切,被她察觉的话,说不准又会想办法拿捏他,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,倒挂在树上练了会儿腿功,才翻出了家门。 乍一见到她是高兴的,后来不知怎地,十分不喜欢她脸上淡漠的表情和公事公办的套路,便忍不住想欺负她,让她向他低头。 求人么,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。 可她爪子太利,翻起了旧账,那是他与她之间心底都有的一根刺,提起来两个人都不好过。 她受的伤得比他多得多。 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