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会不记得你呀……” “一别经年,当初宫学一别,你还是个不及为兄腿长的孩子。“司马辞打量了高大挺拔的襄王司马越一番,“如今已经是个这么大的人了。” ”还记得宫学前的那棵李子树,那时你还经常缠着五哥抱着你去摘。摘了也不吃,还要故意拿那酸李喂五哥。” 几乎是一瞬间,明月辉眼尖地发现司马越不自在地浑身一个震颤。 紧接着,那骄傲的司马越竟蹲下来,抱住了司马辞,只听他带着颤音的一声呐喊,“阿兄!” 多么感人的一幅感人的兄友弟恭图啊,裴浅忙蹲下去,为夫君擦拭眼泪。 明月辉只觉得虚伪,她还记得游戏中,汝南王司马辞是如何把自己的六弟司马越当做自己的替死鬼,利用殆尽后又毫不犹豫地丢弃。 襄王司马越临死前,司马辞专程独自摇着轮椅,进了天牢去看他。 “六弟。”司马辞衣冠博带,面上傅粉,依旧那样高雅洁致。 沦为阶下囚的司马越只剩下一口气了,他浑身的皮几乎都被剥掉了,男主司马沅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,可他打死也不供出背后之人。 曾经骄傲的人半睁了眼皮,勉强觑见了来人,张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 “阿兄是来看你的。”司马辞说着,笑了起来。 并不是那种芝兰玉树的笑,而是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,那样阴郁狠毒的笑容。 “六弟,你还记不记得,你小时候拉着阿兄帮你摘李子。” 司马越的眼皮动了动,呼吸停滞了一秒钟。 “那李子啊,低贱货,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吃。所以只要涂了毒上去,也没人会发现。” “你个子小,长得又可爱,叫唤着为兄帮你摘,为兄便帮你摘。你硬塞给为兄吃,为兄又哪一次没有吃过?” 汝南王司马辞伸出自己保养得宜的手,轻轻地、轻轻地覆盖在了司马越鼻尖,“好五弟,猜一猜,为兄这次带来了什么毒?有没有比你阿娘的更狠、更毒?!” 那双眼睛淬着毒,死死地盯着那个垂死的人,裹挟着隐秘了十余年的卧薪尝胆,十余年的心酸苦痛,十余年从天上被打落到地狱的愤恨与绝望—— 他对上了那双眼睛,可司马越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。 那般平静与解脱,明明是腐烂五脏六腑的毒|药,他也只是轻轻地闭了眼。 “司马越,司马越!你回答我,你回答我呀……你怎么能这么死?你起来,我还没折磨够,我还没报复够!!!”那方窄小的天地中,只余下司马辞无尽的怒吼。 其实,司马越当年也是被母妃利用的吧……明月辉想,所以这般骄傲无脑的他才会补偿一般地为司马辞肝脑涂地,并且宁死也不向男主供出司马辞,为对方能够谋反,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。 “喂,你发什么呆?”明月辉被一个略带焦急的少年音唤过神志。 少年见她还在走神,情急之下已经不是扯袖子了,直接将那只袖子下的小手握住,摁住手心捏了捏。 “嗯?”明月辉鼻音一哼。 “他们与沈忌沈少将说完了话,快到我们……” 了字还没说完,司马沅便见到汝南王夫妇当他们不存在似的,直接略过了他们,走到了后面的裴祈安面前。 人群里不知是谁,轻笑了一声。 明月辉敏感地听出了是程念韫的声音,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下,这货还真是爱记仇,而且落井下石也蛮精准的。 “阿浅。”陆氏及时行了过来,拉起正与她的赔钱货儿子撒娇的小女儿,“先来看看你袁家表姐。” 同时裴元知也引着司马辞,到了司马沅面前。 虽同是兄弟,司马辞对司马沅的态度则冷态了许多。裴浅这边也懵懵懂懂的,她在人群中看见了程念韫,比起与素不相识的明月辉寒暄,她频频回顾,显然想飞扑到昔日好友面前,与之叙旧。 司马辞,乃至其他两位宗王的冷淡态度,明月辉早已经预料到了。 当初她、沈忌与司马沅三人到颍川,即使是住在别院,琅琊王与襄王也没有前来一见。 于司马沅,是他们从头到尾,也没把这个贱奴生的孩子当过兄弟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