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 …… “你认字还蛮快的嘛……我都没有……好好教你……”明月辉进气少出气多了,听到司马沅念完了,有种自己养的马终于可以自己吃草了的欣慰感。 “你已经教了很多很多了……”司马沅的眼圈红红的,他还没有从诏书的震惊中走出来。 不对,从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,他就再也走不出来了。 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……”司马沅搂着她,头深深埋进她的肩头。 他如今失读症也好了大半,当然知道这诏书是什么意思……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他的名字,就是让他当皇帝的意思。 司马沅无法想象,明月辉是怎么弄来这诏书的,她又是在其中花了好多的心思…… 于是他将头深深埋了进去,心中难受又欢喜着,那小小的欢喜,如同凡尘里开出的微小花朵。 明月辉感觉,这下子画风终于对了,她终于可以好好生生装一次逼了。 “因为大人的职责,就是保护好小孩子啊……”明月辉甜甜地笑起来,学着自己看过的那种最装逼的漫画里,前辈对主角临终前的潇洒离别。 她感觉到他的眼泪濡湿了她的肩膀,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的,结果他只是闷闷地道:“我才不是小孩子,我要做你男人。” 明月辉笑出了声,“好吧……走吧,我的……男人……” …… 司马沅重新将明月辉背上了背,他怀里紧紧裹着那封得来不易的诏书,明月辉告诉他,这是谢如卿给他的,他这辈还不清债的人,又多了一个了。 这般想着,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,从怀中取出封得好好的小面人。 弯过手递给明月辉,“你……你师父给你的。” 明月辉怔楞,那个小面人,是大尾巴的玉面狐狸。 本来在很多年前,都裂开了,尾巴也掉了。 后来她恢复了心智,又一点一点黏上了,好好保存在小盒子里。 没想到……平楚老人又给她带上了,一路上司马沅又保存得这么好。 她手指捻过木棍,稳稳接住,“谢谢。” 马上要到城门了,司马沅看了一眼那猎猎旌旗,突然问了一句,想了很久也没敢开口的话。 此番若是回不去了,他带着这个回答长眠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了。 “你……你到底叫什么名字?”司马沅的声音,就像春日的海棠轻绽那般,磁性而动听。 司马沅隐隐约约地觉得,明月辉可能是不记得那段教授他的经历了,她身上发生了很多很多当时还幼小的他无法理解又无法触及的事情。 而如今,他长大了,有一些事他必须要知晓。 明月辉费力揪了揪玉面狐狸的大尾巴,她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呢,此役很大几率是活不下去了,可是就这样告诉自己身下的少年,她又觉得很不甘心呢。 其实明月辉也不清楚,司马沅到底问的是她这个人灵魂的名字,还是身体的名字。 于是她指了指头顶的那轮明月,“记好了,我的名字。” 司马沅抬起头来,发现明月的辉光洒满了京口的每一个地方。 他感慨地接口道,“是辉光吗?” 明月辉的心头动了动,从来她指着那轮明月,别人都会误以为,她的名字真的叫做明月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