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啊?瞄了一眼少年那张俊美不凡的脸,心扑通地跳了下,忙道:“不用了,只是举手之劳。” 看那玉的色泽和雕工,显然不是凡品,她觉得自己没做什么,哪里好意思收人家的东西。 聂屹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,凤眸里好似有某种教人心慌的东西,霍姝终于拗不过,只得伸手接过了。 见她接过,聂屹神色缓和了许多,仿佛连空气都飘荡着一种轻快的气息。 霍姝越发的觉得这少年是个好的,不仅长得好、脾气好,还知恩图报,真是让人无法不喜欢,她心里也有几分欢喜,问道:“对了,那两个僧人真的是流匪?怎么会进云州城?” 聂屹并未回答,而是看了她一会儿,才道:“霍姑娘,他们确实是混进云州城的流匪,不过他们身上涉及了一些机要之事,恕在下现下不能坦然告之。” 霍姝神色微凛,尔后方笑道:“既是如此,那聂公子不必说。” 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,死得更快,这是外祖母告诉她的道理,人难得糊涂。 说了几句话后,霍姝看时间差不多了,不好留在这儿太久,便告辞离开,带丫鬟回禅室。 聂屹站在梨树下,目送她离开,直到看不见后,脸上哪还有先前那色若春山般的温和,只余一片冷冽深沉,整个人,清清冷冷得像没有生气的玉人一般,教人看一眼,就要被冻着了眼,寒了心,不敢多看。 元武从一旁走过来,瞅了他一眼,又暗暗看向先前那主仆俩离去的地方,整颗心像被黄蜂蛰一样又痒又麻的,恨不得将先前那位姑娘瞧个仔细才好。 他这主子,自来是个冷心冷肺的主,甚至看不到他对谁有几分温情,纵是生母懿宁长公主也是如此。 可刚才,他不仅将皇上赏给他的贴身玉佩送了人,还对那个小姑娘和颜悦色,宛若初融的冰雪,虽然仍带着冷意,却已是尽量地让自己看起来柔和许多,可见他对那小姑娘与众不同,仿佛担心自己厉色一些,就会吓着了人家小姑娘一样。 就连宫里的公主也不见得能得他几分颜色,倒没想到在这种偏远的边城里,竟然有一个小姑娘得了他的另眼相待。 看来,不用发愁主子以后要娶哪家的贵女了。 *** 霍姝回到禅房时,就见只有葛玲、赵云萱几个在哪里,并不见霍萍和赵夫人等几个长辈。 见她回来,葛琦忙将她叫过来,拉着她的手道:“你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 “随便走走。”霍姝笑着说,坐到她身边,接过丫鬟奉来的茶。 “随便走走?”葛琦无语了,“你现在还有心思走啊?我现在挺后怕的,都不敢出去,就怕再遇到假冒的僧人。刚才寺里的知客僧过来传话,我娘和赵伯母过去了,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?” 霍姝低头喝茶,心知今日的事情不宜外传,可能会以流匪的名义定论。这让她有些好奇聂屹的身份,联系来云州城的路上遇到的刺杀,还有今儿的两个假冒的僧人,感觉他非比寻常。 袖子里还有那枚聂屹送她的玉佩,一面雕着栩栩如生的祥云,一面是两个篆体——世谨二字,应该是他的字,显然代表的是他的身份。 虽然有点不妥,不过既然已经收下了,霍姝也没打算示人。 正想着,就见霍萍和赵夫人几个回来了,看到禅房里的几个姑娘,便笑道:“没事了,那些流匪都已经被扭送官府,你们不用担心。” 几个姑娘顿时松了口气。 看时间差不多,一行人离开白龙寺。 离开白龙寺时,霍姝让丫鬟带了一包白龙寺的苦茶,葛琦脸都皱起来了,“你带它作甚?一点也不好喝,苦得像黄莲,难喝。” “哪有这么夸张?这是给我外祖母带的,这茶清肺解腻,让她老人家尝尝味道。”霍姝说。 葛琦听罢,便没说什么了。 回到家,霍萍见几个姑娘今儿玩了一天也累了,便让她们回去歇息,晚上不用过来请安,在自己的院子用膳。 这一天,葛季宏忙到掌灯时分还没回来。 霍萍叫丫鬟掌灯,打发前来请安的儿子下去歇息后,坐在灯下给丈夫做春衫。 直到打了二更鼓后,葛季宏才回来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