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特别简单蓄起来的小胡子,哪里会像憨山老头这般,满头的银发,那般长而白的胡须,明明看起来很是严谨的方丈就是这个行事诡异,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老头? 怎么会呢? 赵清婉围着憨山老头转了又转,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,她好奇那胡子是怎么回事,明明不过一年,哪里可以那般快就蓄起来,于是她顺着自己的想法径直摸了上去,嗯…不只是摸,还使劲儿拽了拽,若是没有听到憨山老头张牙舞爪的叫声,估计那把相对脆弱的长胡子就要夭折在她手里了。 “臭丫头,如果你还继续,为师下巴就要掉下来了!” 她紧着收了手,不好意思的笑笑,虽然早就觉得憨山老头很是相熟,但是她敢保证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在破庙里见过他。即便自己也不知是在哪里,不是他没有胡子的样子,而就是这样白发白须的面容,很熟悉,很亲切,她也像现在这样摸他的胡须,拽他的胡须,甚至被老头追着骂? 她能真切感觉到自己很开心,过得很幸福,无忧无虑,甚至比现在还要幸福。 就像是在做梦,她却不知道那似梦似幻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时候。 “师父,我们……我们以前就认识吗?” 赵清婉小心翼翼问出口,她只觉得一切好像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,但是没有人能够像她一样那般真实。 憨山老头揉着自己下巴的手一顿,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赵清婉,双眸满含期待,仿似只要他说是,她就会高兴地跳起来。 可是,他怎么会说是…… 憨山老头避开那双亮闪闪的眼睛,一边假意哎哟叫唤,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,“那日你也在破庙,当然早就认识了,虽然你这小丫头竟是没良心的忘了为师,不过,为师大人大量,不和你计较。” “不…不是…” 赵清婉还想说些什么,只是憨山大师已经指挥众人上马车继续前进了,他没有如方才一样随着阿婉和风儿坐在马车里,而是和陌冰抢了一匹马,径自先走了。 “皇婶?”风儿见赵清婉怔愣着没有动作,担心着开口。 憨山老头都不在了,赵清婉自然不会继续开口,只淡淡说了声“走吧”便牵着风儿的手上了马车。 显然,憨山大师有意避开她…… 却说夏侯泽一路追至蒲城,却只见到正要回宫的太后,至于他有意无意探了几次口风,也未曾从太后口中得知赵清婉到底去了何方。当然,倒不是太后不愿意开口,毕竟夏侯泽是什么心思,她老人家哪里知道,何况,她虽不喜贤妃,但是对夏侯泽这个孙儿还是真心去疼爱的。 若是知晓夏侯泽打赵清婉的注意,太后定会觉得是赵清婉左右逢源,勾得她两个孙儿都喜欢她。 憨山大师自也不会把自己的清修之地告知太后,或者是这世间除了他真心喜爱的其余任何一个人,他都不会说。 夏侯泽无奈,虽然有心顺着些踪迹去找找看,只是太后就在眼前,他怎么可以丢开太后自己离去,若是传回京都,指不定被那些迂腐的御史台寇下一个不孝的名头,在大梁以孝治天下的理念之下,他是别指望有好口碑了。 不过,他还是派了些人手顺着赵清婉一行离开的方向追下去。 倒是直到一路慢悠悠回了宫里,依然没有人来回禀,收到的消息多是还未找到,竟是一点儿踪迹也无? 他很是不快,连带着回了宫里也是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,周身伺候的人无一不是打起十二分警惕,身怕主子拿他们撒气。 只是越是害怕,就越会犯错误。 “想烫死本殿吗?”夏侯泽一把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,面容狰狞,因着心有不快,比往日更加可怖。 “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……”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,虽然嘴里喊着饶命,可是多数人都知晓怕是那个倒茶的宫女是要倒霉了。 也是,这种紧要关头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,这是上赶着给殿下当发泄桶啊! “怎么?本殿很暴戾?本殿何时说过要你们的命?” 这话就是找茬了,夏侯泽阴沉着一张脸,仿似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,看谁都不顺眼,那群废物不说了,就连眼前这些家伙,伺候人都不会,要他们何用? “既然你们这么想死,那本殿就成全你们,来人呐……” 所有人拼命磕头求饶,纷纷对即将要来的死亡深感恐惧。 “这是怎么了?爷,又是这群奴才惹您烦了吧……”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