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这一声“夫君”乱了心神,夏侯泽同样如此。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挪步走向别的男人怀里,笑颜盈盈,紧紧靠在旁人身边,甜甜叫了声夫君。 夫君? 为何他不是她的夫君? 为何她对夏侯奕时时充满着爱意,脸上时时带着笑容,面对他的时候却避如蛇蝎,丝毫不愿靠近一分。 以前偶有刁难,确实是他做的不好,只是谁不犯错,缘何要这般对待他? 夏侯泽简直快要发狂了,他恨不得立刻将赵清婉从夏侯奕的怀里抢出来,他也想清晰看着那笑颜如花的样子。 夏侯薇看着自己哥哥那很是愤怒又苦闷不已的模样,紧着上前拉了他衣袖,身怕他做出什么不可转寰的蠢事,耽误大计。 女人可真是祸水啊。 她突然想到自己府里那个新找到的面首,如玉的脸庞,柔弱的身姿,却能在床榻之间带给她极尽缠绵的享受,嗯~ 夏侯薇身子有些软,竟是忍不住就想立刻回府,体会一番鸳鸯交颈的乐趣。 只眼下,她还是唯一保有理智的一个,夏侯泽早被嫉妒冲昏了头,虽被夏侯薇拉着,只能阴沉不定了些,却还是死死望着那一对旁若无人的男女,女子是他想要彻底占有的人,男子是他穷尽所有与之相拼的人,倒真是讽刺。 至于蒋如溪嘛,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,又像是遭遇了什么沉痛的打击,她竟然顾不得眼前这些微剑拔弩张的气愤,只一个人默默坐在亭子里,沉沉望着赵清婉的方向。 爷喜欢的是你? 原来,他心里的人一直是你! 是啊,他唤她“亲亲”,她兴奋至极,这般亲昵动人的爱称整个诚王府也只有她一人,如今才知那许是“清清”吧,赵清婉,华清郡主的清。 他喜欢看她只浅浅着一簪子或金钗,就从那挽好的美人髻上穿过,简单又不失美意,她原先只以为是他爱极了这副美人装扮,如今才猛然发觉,不过是为了让她模仿赵清婉罢了。 是啊,赵清婉就时常简单一个发髻,无论是原先少女装扮之时那穿半髻而过的流苏钗,还是如今已嫁做人妇之时高贵别致的发簪,无一不是那副熟悉的样子。 她当然熟悉,因为她为了搏他宠爱,日日琢磨,如今她自己不也是这般简单的装扮吗? 原来啊原来,原来他心里自始至终都另有她人吗? 那她又是什么? 被他捧在手心,自以为在府内算是顶顶受宠的存在,原来不过是一替身? 她哪里像她了? 她一点儿都不像她啊! 蒋如溪几乎快要将自己点燃,几乎要冲上去质问于夏侯泽,可是她却更恨赵清婉。 为什么她都有了那般爱她护她的夏侯奕,还要来与她争夏侯泽呢? 冷冰冰的眼泪滴落,她却毫无所觉,只愣神着坐在那里,不断计较着她未来的路。 蒋如溪是冷静的,她能够在一众庶姐庶妹之间独得其父与蒋家老夫人的宠爱,没有一点手段哪里能走到今天? 既已失了先机,她便不能把这定局的平衡打破,不过就是忍一时罢了,她总有法子让赵清婉尝到苦楚。 也总能用尽全力得到夏侯泽的心。 等她瞬时恢复了清明,便见方才那对璧人只留一双相携而去的背影。 而夏侯泽与夏侯薇兄妹俩同样目视前方,紧锁那二人,夏侯薇微微扬起唇,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,夏侯泽则是仍旧一副伤痛到无以复加的模样,黯然神伤。 “夫君,我们回府吧。”蒋如溪从未叫过夏侯泽夫君,今日既已极其明白,她也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