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戎先前就说过,会带他们回故乡。他们这些活着的,以后的去留,回了京城,论功行赏之后自是能回家去拜祭先祖,而那些死去的,秦戎说,他尽量,送他们回去。 京城他呆够了,仗打完了,他不想回去了。 其实他们都知道的,还有一个原因,京城现在怕是秦戎回去还是一番波折,毕竟秦戎现在回去就已经是功高盖主了。新帝还是秦戎一力扶持上去的。 秦戎扫过院子里面的将士,还有外面跪着的,这些自然不可能都是他的人,势力复杂错综,也不缺新帝安排进来的人,但是这会,也足够了。 秦戎笑起来,“起来吧。”声音虽然柔和,可是里面的气势已经是不容拒绝。 秦戎重新握了棋子,在棋盘上落下一子,“你们都有你们要做的事,我也有我想做的事,自此之后,各自安好吧,你们他日若是……”秦戎又看了一眼视线收回在棋盘上,“好歹记着你们曾经也曾在战场上后背相交,性命同赴。” 秦戎今日,一直说的都是我,而不是本王。 想到朝里大臣带来的话,院子里将士都低着头安静。 一时间只有棋盘上落子的声音还是清若那边削果皮的声音。 有人额头抵在地上,恭恭敬敬行了大礼,“属下告退。”然后起身退出去。 第二个,第三个,院子外面同样也是。 一直到日头完全落了下去,院子里的人才走干净了。 第30章 、秦戎(15)已替换 秦戎他们三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人知道。 只是后来,偶尔听说慕容神医又在哪里救了人,有人细细打听,发现慕容临后来只身一人,难免有些可惜,原以为,他们该是一起没有分开的,怎么最后,只有慕容临一个人显了踪迹,秦戎和慕容姑娘呢。 那时候清若已经是十四岁的小姑娘了,亭亭玉立却又含苞待放,不同于在战场上的凌厉肃杀,留给众人最后的印象,是她穿了一身白色碎花的裙褥,头发挽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样式,只一只银色的发簪,坐在秦戎和慕容临的棋桌中间,安安静静低着头手里拿着小刀在削果子。 明明一句话不说,就是多余的动作也没有,周围又是两个十分出色强大的男人夺人眼睛,可是没有人能不注意到。 她削果子时候握着刀的样子和在战场上握着刀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啊。 其实他们哪里是怕清若而远远避开却又恭恭敬敬,他们怕的,从头到尾都是秦戎而已。 从秦戎把那个小姑娘领入军营开始,恐怕他自己看的都没有他们这些旁观者看得清楚。 而后来关于秦戎,只能在那些乡村之间一座座简单却又质朴的坟头,那一枚枚刻字的墓牌中之后,原来他来过这,原来他把那些战士送回来了。可是当你知道时,秦戎在哪,谁也不知道。 再后来,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慕容神医的大名了,似乎这人消失在了那年明媚灿烂的夏季。 又说书人或者是医者,刻意跑到慕容临最后出现诊治过的人家一遍遍的询问,主人家老了,孩童长大了,故事没有变,慕容神医喜白衣,手拿折扇,医术卓越,医者仁心。 故事似乎已经结尾,再也没有人去探寻踪迹和究竟,酒楼里的故事却换了一个又一个模样,关于爱情的,关于亲情的,又或是关于兄弟战友之情。 故事花样百出,听者或一笑过之,只当听了个有趣的故事,或者是低头一笑,举头引杯,和同桌者视线一触总会彼此了然于心。 各式各样有趣甚至是带上些神奇色彩的故事在他们听来,似乎那三个人之后,会把这些神奇有趣的经历都经历一次,就像那日午后在小院里,他们将军说,自此之后,各自安好。 他们在努力生活着,用心守护着他们曾经用鲜血和信仰征战下的太平盛世。而他们三人,自然也会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看不到的地方,活得精彩而壮丽。 而现在,故事的另一头。 两个六岁大的娃娃正在大眼瞪小眼,一个娃娃浓眉大眼,一张小脸上绷得严肃,虽然还小,可是眉眼间却已经能看出严肃。 而另一个,一双桃花眼努力瞪大,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上没有多出奇怪的别扭,反而因为五官得天独厚的优势显得故作小大人的可爱。 每次两个娃娃见面这副模样最多,两家大人都已经见怪不怪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