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远看着父亲的背影,他好似能从那里面读出一点悲凉。他们其实都知道,下毒的人不是顾长卿。 晚上,顾谋在书房处理事务,从外面突然闯进一人。侍卫们纷纷上前要拦住,顾谋却只是摆了摆手。 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 顾长卿褪下披风,站在他面前。 “父亲这是在等长卿?” 顾谋停了笔,看向她。 “我知你必然不服,只是没想到,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。” 顾长卿没有说话,只是把食盒打开,呈上去,又把树叶放在旁边。 “食盒是昨夜我潜入大夫人院里找到的。树叶也是。父亲可以让太医前来看看这树叶是否有毒。食盒里,有一根黄色流苏,父亲应该知道,这根流苏是哪房的。” 顾谋没有看她,他开了口,让人把候在外面的太医召来。 沈太医拿着那树叶,闻了闻,又拿出针扎了下,“回大人,这毒,与大少爷身上的,确实一样。” “多谢沈太医。沈太医在府上听之见之,还望太医忘却。” “大人放心,老夫何也不知。” 沈太医走后,顾谋盯着树叶看了很久。 “父亲,长卿是无辜的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顾谋的话,是那样沉稳而又淡然。好像这之前顾长卿受的苦,统统不算什么一样。 顾谋抬起头,看着顾长卿不可置信的脸。 “长卿,你知道你最大的不足是什么吗?” “就是沉不住气。你太过浮躁,受到的罪恨不得马上还回去,可是,你得知道,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忍,方能成大器。” “呵!您的意思是,我就该背负这个罪名?!” “父亲,长卿不想说其他,长卿只想知道,您何时知晓的?” 顾谋叹了口气,看起来甚是无奈。 “昨日。我前去大房行饭,见花园里刚刚种下的树很不对劲,那时候已经猜到了一些。后来,派人去挖了土,验了毒。” “可是...那...那您把我关进院里,已经知道不是我做的了?!” “是。” 顾长卿突然就笑了。噺?鮮 “哈哈哈!哈哈哈!原来,我只是一个替罪羊!一个不值得怜惜的替罪羊!” 顾谋见她笑着的样子,有片刻不忍。 “长卿...” “您还是我的父亲吗?我怎么觉得,你只是顾长安的父亲呢?你明明知晓,却还是那样对待娘亲,难道,郑氏是你的妻子,我娘就不是了吗?!” “长卿,这世上很多事你不明白。” “我不明白?!那您又有多明了?!你这样不敢揭穿郑氏,不就是怕被皇上怪罪!不就是怕再惹怒她,以至于她再做一些决绝的事吗?!可是父亲啊!今日躺在床上的,是你的亲生儿子啊!就算你不拿我当骨肉,可大哥却是你的亲生儿子啊!” 顾谋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,一时间竟没有话反驳。这个孩子所说,哪一句不对呢?自己确实是怕皇上因为已故郑夫人的关系而帮着郑氏,也确实是怕郑氏背后的势力,更是害怕逼急了她。可是,他还能有什么办法? 顾长卿笑着笑着,竟流了眼泪。 “父亲,我最后问您一遍。难道,在您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