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败露,无论如何也无法牵扯到她头上来。 只要一想到顾长卿将要承受的苦难,她就忍不住全身颤抖兴奋。 顾长安抬头看了看天。 “天气真好啊。” 第二日午后,顾长卿本想请石大人去浮生楼,可石大人的随从却来通报,石大人已被召见进宫面圣。顾长卿正乐得自在,却又来了人,说寻阳公主传她入宫。 与寻阳也有很长一阵子没见过,自从上次她想让自己出丑没有得逞之后,她就没见过她。后来又传寻阳抱病,本来她们关系就不密切,更是没有了联系,此刻却来传自己入宫,明摆着是不怀好意。 “小姐,公主突然传召,是不是有什么陷阱?” 顾长卿微微一笑,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我不去也是不行。” “可是…万一公主设了陷阱要冤枉小姐怎么办?” “无妨。清者自清,我没做过的事,就算硬要往我头上扣,也会有破绽。” 顾长卿见芍药还是担心着,又怕娘亲也跟着操心,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,跟着宫人上了马车。 寻阳这番突然传召,必定是早就设下陷阱,但以她的心直口快,头脑简单,这样长的时间过去了又突然想起设计自己,必定是有人从中挑拨,又为她铺好了路,只等她拉自己进去。顾长卿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。既然自己此番受邀进宫,那么顾长安也必定会进宫,又或者她已经在陷阱口等着了。 皇权的威严不可忽视,即使知道面前是荆棘一片,顾长卿也只能义无反顾。左右她走的这条路,从来就没有过平坦。 顾长卿进了揽月阁的时候,寻阳正在作画。 “微臣参见公主。” 寻阳抬眼看她,目光不过淡淡略过。 “嗯,顾谏官近来可是风光极了,叫人想不听到你的消息都不成。” “微臣不敢扰了公主修养。” 从顾长卿的这个角度看去,寻阳近来倒是黑了些,可是日日待在宫中,又是好吃好喝供着,什么粗活也不沾,怎生还给黑了去? “公主今日召见微臣,不知所谓何事?” 寻阳握着画笔的手不曾停下,眼神也没有看向她。顾长卿却瞥见她那双手上竟在这夏日也有了干裂的开口,明明该是一双细皮嫩肉的手。 “今日召你,是听闻你才学了得,想听你说说,好让父皇也不会一直念叨本公主不该没向你请教。” 顾长卿微微一笑,果然是有备而来。 “微臣才疏学浅,不敢指教公主。” “你莫要谦逊了,听着烦得慌,叫你说你就说。” “那公主想听些什么?” 寻阳寻思了一番,微微启唇。 “就你那番被传得神乎其乎的民水说罢。” 顾长卿虽猜不出她到底想做什么,可也只好照着她的吩咐缓缓开口。君舟民水,又岂是她能明白的呢。 顾长卿到底还是不愿意把她往最坏的方面去想,尽管她早就知道,她已然不是上一世那个为了自己而被远嫁他国的寻阳了,可是顾长卿无法对她下手,更无法对她真正戒备。这个孩子曾掏出一颗炙热的心来,即使这一世的她被奸人利用,可顾长卿仍旧相信她本意从来都不是满怀罪孽。 她不知道寻阳所求的是什么,但不论她想怎么样,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复仇大计,她什么都能给她,不管寻阳想她受到怎样的磨难。只有这样,顾长卿才觉得能偿还一丝一毫她上辈子付诸的真情。 顾长卿一个人在那说了许久,寻阳只是偶尔“嗯”一声,大都自顾自神游,顾长卿虽心有气结,却不好发作。 “顾谏官讲了这么久,喝杯茶吧。” 顾长卿看了眼那早已摆在旁边的茶杯,又见寻阳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,虽然心里有些许怀疑,但眼下也着实渴了,加之看寻阳的样子不像是心里有鬼。顾长卿执起杯盏,闻了闻,倒是没什么味道,也就稍稍喝了一口。 又是近小半个时辰的浅谈,顾长卿实在是讲得口干舌燥而又头晕脑涨,整个人昏昏沉沉。 “好了,今日就说到这吧。晓晓,送谏官出去。” 这话就似及时雨一般,顾长卿微微行礼就赶紧出了门。 一出宫门,顾长卿就感觉到身上明显不对劲,方才在屋里就觉得脸红发热,可见寻阳并无异常,宫女也没什么表现,这才以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