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的针线,一边绣一边忍不住道:“也不知道赖嬷嬷今天去仁寿宫受什么刺激了,一进门,就摔了个脚朝天不说,还就突然严厉起来。我刚刚去瞅,还说什么郡主再不好好学就要挨板子。” 陆琼九摸了摸下巴,眼睛忽闪,困意慢慢涌了上来,疑惑道:“还说要打我啊?” “对啊,郡主你可是生下来就没挨过打,我可不信她敢打你呢。” 陆琼九伸手倒了一盏茶,“音容姑娘刺绣辛苦啦,喝茶。”她笑了几声,有些心虚道:“那你说,明天被发现我不会挨打吧。” “一个嬷嬷怎么敢打主子?!不要脑袋了吧。” 音容欣欣然接过来茶,大口饮了一嘴,主子敬的茶可不就比别的时候好喝吗。 陆琼九顺势又给自己倒了杯,小口小口饮着,喝点茶至少还能让自己精神一点,她垂着眼道:“要是皇祖母要她打我呢?” 音容的话一下子被堵住,手上动作不停,过了许久,才含混开口:“您上次……把乳母……嗯……都没打你。” 陆琼九在一边挑了些糕点,正往嘴里塞,陡然听到这个话,一口气没过来,噎了一大口,她使劲捶捶胸口,噎的实在难受了,又蹦哒了几下,才缓过来。 立即,伸手指着音容,“我跟你说啊,别再我面前提这件事了,要不是我当时精神恍惚,怎么会就直接杀了她呢,唉,该等她自己犯错的。” “我等她自己犯错,皇祖母就不会怪罪。” “皇祖母不会怪罪,赖嬷嬷和容乔就不会来。” “赖嬷嬷和容乔不会来,我就不会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刺绣了。” “真的不该啊!”她烦躁的挠挠头,愤愤的剁了下脚:“我这个猪脑子,一步错,步步错。” 她生自己的气,将帕子扔的飞起,一屁股做到音容旁边,道:“连累你了哦,小音容,好好绣哦。早绣完早睡觉哦”。 音容:…… 第二日俩人醒来的时候,又是一阵腰酸腿疼。 门外佩晴敲门,小声的喊:“郡主,该起了”,她掩住嘴,清了清嗓子,“赖嬷嬷往这边走呢!” 陆琼九本来还瞌睡着,听到声音,立马端坐起来,桌子上针线、瓜果乱成一通,陆琼九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。 门口已经有了动静,赖嬷嬷极赋特点的尖嗓音传了过来,“郡主要睡到晌午吗?” 陆琼九和音容对看了一下,音容摆摆手,陆琼九指指桌上的东西,音容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收拾。 陆琼九整整衣摆,缓缓开了门,带上一副明媚的面孔,软声道:“嬷嬷昨日摔的这般重,怎么今日就起来了呢?该是多歇歇呢。” 赖嬷嬷冷着一张脸,道:“昨日从太后娘娘那边过来,娘娘责备我教导郡主不够用心,于是不敢有所拖延,就赶紧来了。” 陆琼九深吸一口气,好家伙,这是听了皇祖母的命令来? 她眯了眯眼,目光巡视在赖嬷嬷身上,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木板子,沉声道:“嬷嬷这拿着家伙来,是要打我不成?” 赖嬷嬷行了个礼,眼睛始终飘忽,不敢正视陆琼九:“太后娘娘说,郡主要打才记得住。” “是吗?”陆琼九似笑非笑,目光始终望着她一直躲闪的眼睛,朱唇缓慢绽开一个弧度,“那就……劳烦嬷嬷了。” “昨日老奴给郡主留了女红功课,不知道郡主可绣好。”赖嬷嬷背在后面的手紧紧握着那根木板子,手心冒汗,心里直觉告诉她,这个敦乐郡主不好糊弄,这么一想着,更加惴惴不安。 陆琼九扬了扬手,音容将绣好的花样拿给了赖嬷嬷。 赖嬷嬷大致扫了一眼,就开口:“老奴记得,郡主并不擅刺绣,怎么昨日开窍了,绣的这般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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