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松了手,背过身去,“让你放的东西可放好了?” 开口的声音里带着太监固有的尖细,此刻听起来,起伏的音调与这渐浓的夜色一齐染上了怪异惊渗。 惹得小满子身上汗毛倒立,瑟缩着身子,热汗褪下,冷汗密密麻麻爬满他的额头。 他连连点头,“放到了,但是……”他咬紧牙关,还是将异常禀明。 “殿下对我起了疑心,近身之事都不肯让我伺候。” 李威值指腹磨蹭着腰带上的绣样,闻言,手指微顿。 “秦裕这个没脑子的,竟也能对你起了疑心。” 他漫不经心往前踱了几步,小满子赶紧跟上,“我与殿下自幼一齐长大,又按照干爹所说的法子对太子言听计从,顺其心意,阿谀奉承的,如今,这些法子倒都是不好使了。 ” “太子出生起就占着嫡出大义,因着皇后母家的原因,早早占上储君位子,上无兄长,下午年纪相近的幼弟,”他一眼扫过跪在地上的小满子,“本以为会养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昏庸迂腐的玩闹性子,却没想到,到底是天家骨肉,生来就带着杀伐决断之势。” 他冷哼一声,“前几日,竟真的带人查到了我那里。不过,倒也是蠢了这么多年,开窍来的这么晚,又有什么用。真以为那茶叶子能查出些什么。” 小满子挪着膝盖近了几步,“干爹有东厂作为倚仗,只要圣上不开口,就是太子也动摇不了您分毫。” “你倒是会说话,”李威值压低了身子,比女人还要嫩白的手指摸上了小满子的脖子,“那些东西只要你丢在太子那边,我就能叫他永远翻不了身。” 小满子吞咽了一下口水,陡然间看到了李威值眼里的杀意,他赶紧开口,“干爹,我知道为什么太子会查到您那里去了,是淮绍一,淮绍一怂恿的啊。” 他跟了李威值这么多年,素来知晓他只杀无用之人,刚刚杀气毕露,他不得不担心是不是自己也会遭他祸手。 慌乱之中,只想着交换情报,将他的怒气引到他人身上。 “淮绍一……”李威值念叨着这个名字,嘴上显出一丝玩味,“荣国公孙子辈儿的出这一号人物,可真不容易。” 脖子上已经被勒出红痕,李威值蓄长的指甲触上,火辣辣的,小满子珉紧唇不敢出声。 他手指如毒蛇般阴冷,极重极深的寒意慢慢的浇了小满子满身。 “青年才俊要是英年早逝了,才更有意思。”李威值抬起的眼睛里一片平静,眼底却藏着疯癫嗜血。 “弄疼了吧。” 小满子对这个干爹又爱又惧,只得摇了摇头,又冒出泪花。 “你三岁时,我从你嗜赌老爹那里将你带进宫,一晃都十多年了,你这条命啊,是我给的,自然也是我的。” 他掀起嘴角,颇有耐心的解释着,“两日后,若殿下出了事,我想着,就殿下的脾气,肯定先怀疑到你身上。”他若有若无的将气息喷吐在小满子脸上,“干爹啊,心里着实不忍。” “不如,”他声音突然提高,突然想到什么好办法似的惊喜,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。 眼皮一抬一闭的瞬间,小满子从满脸惊愕也就到了了无生息。 李威值瞧着已经歪过头去的小满子,语气平淡的说完了那句话,“不如干爹先帮你一把,这死啊,着实简单,怕的就是生不如死,到了阴曹地府,别忘了记着干爹的名字。厉鬼何惧,哪有活人开口说话可怕。” 他嘴角依旧含笑,将手上染上的血污蹭到了刚刚才出现的黑衣人身上,黑衣人颔首,抱拳,“请厂公吩咐。” 李威值“哎呦”了一声,“还用吩咐什么,这我干儿子。”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番,瞬间明了,行了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