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水皱着眉,盯着塔外的法阵禁制,有些苦恼,此时塔内,齐聚着数十名元婴修士,她要想在不惊动那些人的基础上,突破这禁制入内,是比较困难的。 然而,如果不突破这禁制,她又听不见里面的声音。 她往下看了一眼,定了定神,除此之外,还真没有别的办法。既然如此,姑且一试。 她手腕轻轻一转,正欲掐诀,忽感觉一股力量袭至她的腰身,如丝线般细,速度却极快,几乎在她感觉到的同时,便已袭至她的身边。 她顿时大惊,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,但她躲避的动作并没有那股力量快,不过移开了尺余,腰际便被那股力量缠住。 赤水却反而平静了下来,没有挣扎,抬头往上一望,便见那个叫穹目的男子闲适坐在塔顶的微翘脊梁上,眯着双眼,如墨般黑的眼眸里带着点点笑意,淡淡望着赤水,似是在取笑她。 赤水心里满是无奈,任凭那股熟悉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提起往上升,直至落在他身边。 刚才,她明明没有发现塔顶上有人,而现在,他的表现和动作,就似他一直都在那里一般。 要知道,以她现在的修为,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再发生。因为她现在的灵识,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元婴后期修士。 当然,若是遇到了这个叫穹目的男子,那么所有怪异的情况也就不觉得怪了。她至今仍是看不透对方的修为,也就有了一点认命的味道。 她在心里反复默念着,识时务为俊杰,她只有忍,方是上策。然而,她现在的修为已高,再加上翠烟宗一系列的历练取得的地位,能让她忍耐的事情已是极少。 因此,她很费了些力,才强压下了心里的不甘和憋屈,不管她腰间没有撤离的那股力量,往旁边挪了挪身体,尽量与他保持距离。 “啊——”赤水尖叫出声,她刚坐定,腰间那股力量蓦地一扯,一下将她扯至空中,就算是镇定如她,一下都以为自己是被摔出去了。 要知道,被摔出去并不可怕,但那股力量太过于强大,怕是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,身体便被摔成了肉饼。因此,她才控制不住尖叫出声。 但极快,她的身体停在空中时,她的尖叫声也停止,待反应过来后,她眼里冒着熊熊怒火,目光似利剑,齐刷刷射向穹目,似乎想用目光将这般恶劣的他杀死。 然而,穹目对于她的目光,却是不痛不痒,右手轻轻抬起,同时淡淡道:“你坐到我的衣袖了。” 他骨架均匀的手轻轻一提,将衣袖缓缓带离原位后,再度一扯,将赤水拉回原位。 赤水全程看着他的动作,被气得无力,待重新坐定后,目光根本不看向他,自顾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 穹目挑了挑眉,这语气?“我不能在这里?” 他在找茬么?赤水沉默了数息,待呼吸平静后,才继续问道:“可听到了什么?” 他在这里,很显然就是打着和她一样的主意,要偷听了。如果她偷听还需要费一番力气的话,对于他来说,那禁制定是形同虚设。 不是赤水对他有信心,而是他的能力摆在那里,连她的脸谱都瞒不了他,又何况是区区禁制呢? 她已经不去思考为什么他们在此用着平常音量说话,下方却没有修士发现异样这样的问题。 “自己听不就知道了。”声音极淡。 赤水闻言怒意又起,如果她听得到还用得着问他么?她转头望向穹目平淡的侧脸,见他没什么反应,心里忽地一跳,难道? 她将灵识放出,往下方探去,便见下方六角宝塔内,席地坐着近三十位修士,秦师叔和秦钰在列,秦钰结婴成功了么? 赤水心里一喜,灵识扫过秦钰旁边,便见到了那位与她有仇的闵家祖宗,心里微微一叹,这都百余年了,他还没有死么? 不是她咒他,实在是,掐指一算,他已是到了知天命之年,若不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延长了寿命,怕就是这不久的事情了。 赤水灵识移开,又扫过了几位不认识的修士,下意识一顿,便见那角落处,坐着一位白衣修士,正正是与她有数面之缘的方睿,只见他满脸严肃,目光定定望向前方发言的修士,不知是不是赤水的注视,让他察觉到了异样,他略带狐疑地扫了扫周围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 赤水见此,连忙将灵识移开,若真被发现了,就算她脸皮再厚,也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