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静的毫无任何声息。 男人的眼眸盯着她,抬手摸了摸苏夏的脸颊,“以前一个人的时候,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怎么过的?” 苏夏的睫毛颤了一下,她自然知道顾瑾年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,她垂了垂眸子,也许,时间会冲淡恐惧,十八岁的时候,会怕,十九岁的时候,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,只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,感觉身上凉飕飕地,醒来,好像也就这样了,二十岁的时候,周围发生的事情多了,压住了原来的恐惧,二十一岁的时候……直到现在,她见着南明逸,除了讨厌,其实也没有过多的情绪。 她半仰着脸蛋看着他,男人脸上的情绪隐隐约约透着那冰凉的灯光越发深沉,“顾瑾年,不要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,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,真的!” 他的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带着凉意,手上的针管还在滴着液,慢慢的抚着苏夏的轮廓。 苏夏看着他,他没有说话,脸上的情绪隐的很深,看上去只剩下表面上的温淡,再无其他,他的手轻柔的划过她的脸颊,苏夏的睫毛密密细细的颤了一下,反手握住他的手,“顾瑾年,你不累吗?” 他握着她的手,冰凉冰凉的,但还是握的很紧,见他不开口,她说,“我有点累,我想睡觉了。” 奔波了一天,苏夏是真的累了。 顾谨年的枪伤,程小小的事情,都好像是无形的压力,压着她喘不过来气。 英俊的男人手心抚摸着苏夏的脸,低低的开口,“睡吧。” 他挪开了自己身边的位置,拍了拍,示意她睡上来。 “顾谨年,你受伤了!医生说要静养。” 潜在的意思是,都这个时候了,你怎么可以还想些十八禁不禁的事情。 苏夏是打死都不想上去的。 “……顾太太是在提醒我,很久没有碰你了?” “咳咳咳!”苏夏闻言,忍不住咳嗽。 而后又听着他说,“就算你想要,也要考虑我是个病患,今天身体不便。” 苏夏,“……” 她觉得跟顾谨年呆在一块,迟早会被他的黄暴思想给彻底带离轨道。 ……… 是夜。 别墅区。 南宫冥站在走廊的尽头,看着那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的女佣,夏艺正站在他面前说,“是跟顾谨年动的手。” 南宫冥眉目不动,冷峻的外表看起来有股逼人的气势,压迫着,“原因!” “因为……苏夏!”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,似乎因为夏艺提到了苏夏这个人,他私下跟苏夏见过面,论起苏夏,接触起来感觉她特别像是一个人。 冥冥中,有一种那个女人身上的感觉。 而并非是夏艺身上的这种感觉。 感觉苏夏比夏艺更像是夏艺年前的时候的感觉。 有些时候,他会觉得眼前这个这个女人太过陌生,有些时候又觉得她很了解自己,他也分不清。 夏艺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,她知道,他又想到了那个人,那个藏在他心上的女人,好像所有人都喜欢她,那个姓顾的,姓夏的,还有眼前的这个人,她记得初见他的时候,那样高大威猛的感觉,即使十几年过去了,她还是记忆犹新。 明明,她们都是同时遇到的这个男人,明明她们长得一样,明明是她先说的喜欢,可……他还是喜欢她。 她,是她的双胞胎妹妹,夏艺……而她,当了十几年的夏艺,都快要忘记自己的真名了,其实她也叫夏亦! 艺,亦。 一字之差。 当时生她们的母亲想着,既然是双胞胎,就该所有的都是一样。 从小到大,她们穿着相似的连衣裙,相似的运动鞋……就连大学选的都是同样的专业。 她们,就像是对方复制的,一模一样。 或者也可以说,其实是她一直学着她的妹妹,她从小就出众,也从小比她人缘好,明明她和她长的一样,可她就是比她受欢迎。 那个时候她十三岁,有一天偷听到妈妈跟爸爸说,“我们家妹妹太讨人喜欢了,你看老师又表扬她了……” 小孩子,什么都不懂,可她知道爸爸和妈妈对她的好和坏。 她就这么活在了夏艺的阴影下。 因为她太耀眼了,耀眼到都没有人注意到她。 她活得感觉像是一个不被重视到极点的乞丐。 那天晚上放学,妈妈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———亦,妈咪带着夏艺出去学画面,今天晚上,你拿着这些零花钱,自己去小卖部买点吃的。 夏艺! 全部都是夏艺。 就因为她成绩好,所以妈额外的给她报了她最喜欢的绘画班,可就是没有注意到她对绘画的喜欢,多次说想要报名的她。 从那天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