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解决。段宜年平时也很少用过围裙,但是因为今天身上穿得是白衬衫,怕油,这才围了会儿。 他仔细盯着围裙看了一下,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自己一个a爆了的人民警察,刚刚是在小姑娘面前穿粉色围裙了吗? 好羞耻。 难怪宋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,原来不是因为有多帅,而是因为太一言难尽了…… 段宜年摇摇头,哂笑一声。 段宜年今天要回爸妈那儿一趟,顺便把小孩儿带回去让二老看看。 段黎明自从跟着段宜年住以后,每逢周末回外公外婆那儿,总会被当块宝似的捧起来,一会儿念叨孩子瘦了,一会儿又说长高了,总之是很喜爱的。 段宜年心里知道,这也是二老对已故长女的思念。 当年,小孩儿堪堪周岁,段宜岁就在执行任务时牺牲,留下这么个不谙世事的稚子。 段黎明父姓张,是个房地产商,在段宜岁牺牲后很快二婚,取了个家世不错的女人。继母不喜欢段黎明,对孩子也不好,欺负孩子还小不会说话,动不动就往孩子身上衣服遮住的地方掐。 是段母思念孙子心切,大老远找去见上一面,才发现外孙已经瘦得脱形、衣服下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、脸上不见一丝活泼稚气,心疼得都要碎了。 段黎明的亲爹张灏,忙于工作应酬,无暇顾及家中大小事,也没有发现儿子过得不好。再后来,黎明的继母怀孕,全家的重心都围着继母打转,更是无人在意黎明的感受。最严重的一次,是黎明快两岁时,他父亲陪着继母外出去医院产检,后来直接在外面过夜,完全忘记只留了孩子一个人在家,等他们第二天回来时,这么个连路都走不稳当的孩子就直接睡在地板上,发了高烧,眼睛肿得像核桃,嗓子因为哭了太久沙哑得连声音都发不出…… 段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,失去了在警局工作的能干长女,却没想到女儿的亲骨肉遭受着如此不堪的待遇。当时,段母心疼得以泪洗面,原本保养得当的脸上飞快冒出褶皱,鬓角的黑发中也长出白发,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变化迅速憔悴苍老。 段宜年彼时年轻气盛,刚刚从警校毕业,听说外甥过的是如此难捱的日子,气得目眦欲裂、一双拳头将红木实心桌都砸出个坑……若不是段父拦着,他恐怕早就做出什么傻事。 后来,段家废了很大的心思和手段,才成功把孩子接回家来自己养。 张灏是重面子的商人,自是不愿意让这事宣扬出去,落下个虐待亲儿子的罪名遭人讨伐,因此始终紧紧咬着黎明的抚养权不放。 段家虽然不是巨富之家,但往上三代是上过战场的忠烈,段父及两个儿女都是人民警察,各个都铁血丹心的狠角色,眼都不眨地请了最好的律师,动用所有能用的人脉,硬是花了很大的心力才将孩子接回段家养着,只是,黎明的户口还是在他生父那里。 黎明从两岁到七岁,张灏除了每月按法院判的金额支付抚养费以外,从来没有参与过孩子的成长,哪怕是一个电话都没有过。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受过的那些苦,哪怕他后来在外公外婆舅舅的照顾下健康成长了,但仍然比一般孩子的心智更成熟,少了一些天真烂漫,就比如他从来不会问他是从哪里来的,更不会问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他没有。 第九章 车子驶在宽阔平整的郊外柏油路上,隔着老远,段黎明就看见前面路口在家门口站着的两个身影,他按下窗户,难掩一脸雀跃,大声喊:“外公!外婆!” 很快,那头也传来段母高兴的声音,“我的乖宝回来啦!” 段宜年看着这景儿禁不住好笑,逗他:“这么喜欢外公外婆干脆就留在这儿陪着二老吧,省得我每周还要送你回来,来了吧还只能呆上半天。” 小孩儿半天没应声,段宜年瞟他一眼,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纠结。 “怎么样啊,考虑好了吗”他又问。 小孩儿犹豫道:“虽然我很想,可是我还得学习呢。” 段宜年轻嘲他:“没瞧出来,还挺有原则的。” 路口拐了弯,段宜年轻车熟路驶进自家院子,车刚停稳,黎明就打开车门跳下去,开心地喊外婆。 段母赶紧过来将孩子抱起,一张温和的脸上笑出岁月的痕迹,她爱怜地摸着自家乖宝的脑袋,眼神在小孩儿身上梭巡着,手上动作也没停,掂量掂量是重了还是轻了。 “怎么又瘦了!你舅是不是不管饭?”段母前一秒还慈爱地哄着黎明,下一秒马上就往段宜年身上飞眼刀。 段宜年正在拔钥匙的手一顿,不做声,反正这飞来横祸他早就习惯了,每周都会上演一次。 段父站在一旁,他倒是没那火眼金睛,也一贯严肃,看不得这哄小姑娘似的劲头,故意冷着脸道:“都上小学了,还往你外婆怀里钻,一点事都不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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