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太子袍服已经被血浸透,一片鲜红。 凌霄殿再次陷入一片惊心动魄的忙碌,里头安静之后隐约有摔碗、发怒之声,而后在侍医端进去一碗古怪汤药之后,归于平静。 …… ** 锦月两日没吃东西,又风寒正重,丧子之痛仿佛天塌了一般的沉重打击,一下子便病倒了。 那日,她在冷宫废弃的井中找到了孩子,孩子从枯井被丢下去,已经摔得面目全非。阿竹也被刺死了,殿中只有彩香和香璇伺候着。 昔日热闹的漪澜殿,只剩满殿的空寂,和沉沉心痛。 等锦月稍微好些,已经是大半月后。因为她刺伤太子、擅搜皇宫,册封太子妃的圣旨最终换成了闭门思过、病好再行处罚的圣旨。 意外得来的太子皇孙,意外间,又消失了。 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的逝去,却静悄悄地,无人敢提,人人争相忘记。说是怕重病中的太皇太后听见了伤心,所以皇帝命谁也不许提起,连丧也不许发,只准悄悄葬了。还令史官,除去了太子皇孙的存在。 这皇宫,有多富贵荣华,就有多冷酷无情!锦月再次,无比深刻体会了这句话。 无情,这座富丽堂皇、天下女人都想钻进来的皇宫,何止是“无情”二字可以形容。 这里,根本连“人性”都没有…… 锦月麻木地喝药、吃饭,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,只剩一口气残喘着,映玉、青枫来她都未见。 直到这一日,漪澜殿来了个不速之客—— 锦月寝殿里一片哀戚地霜色,门口突然出现一抹火焰般地靓丽鲜艳,将锦月眼睛刺得一痛。 彩香忙上去挡住——“你是谁,没有姑娘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,出去!” 别看尉迟心儿伶俐如少女,瞪眼发怒的架子却十分骇人,她敛眉一瞪彩香:“你一个奴才还敢拦我的道?” “你……”彩香立时被尉迟心儿的眼神吓得有些气短。 尉迟心儿的侍女冷声一喝:“还不快出去,我家小姐要和你们夫人说话!” 彩香见锦月没拦着,忙逃了出去。 锦月与尉迟心儿对视:“你来,做什么……” 尉迟心儿身着火红的长纱裙,款款进殿来:“心儿当然是来看望大姐,毕竟丧子之痛堪比剜心。听大姐声音都沙哑了,看来是日夜啼哭十分伤心啊。” “出去,我不想见你。”锦月冷冷说。 尉迟心儿觉得自己被冒犯、训斥,脸色冷了冷,却又扬起些许地笑容,惋惜道:“可惜了,心儿还说和太子殿下打完猎、一同回东宫来看看小黎侄儿呢,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不幸意外。” 锦月冰冷、空洞的眼神骤然一动,呼吸也急促了起来:“你说……弘凌与你在一起,打猎。” 尉迟心儿优雅地抖了抖云袖上的莫须有的灰尘,炯炯有神的双眸灵动一抬、似回忆那日,而眉梢含笑:“是啊,心儿听闻太子英姿非凡,便让父亲凑请陛下去秋狩。在猎场我和太子殿下一同相伴打猎,形影不离,殿下真不愧是大漠战场归来的英雄,他马背上英姿飒爽,深深征服了心儿。” 她似少女含羞。锦月随着她话,本就麻木冰冷的心,渐渐沉入寒潭谷底。弘凌,竟是去陪她打猎了…… 尉迟心儿又正色:“大姐,心儿今日来也是想告诉你,心儿欲入东宫陪伴太子殿下。虽然失去孩子对大姐来说很痛苦,可是转念一想,孩子没了其实也好。我想大姐你也不想用孩子来逼着殿下将你立为正妃的,是吧?毕竟夫妻之间,还是需要有爱的。” 尉迟心儿言下之意,便是弘凌对锦月不是爱了,立她为妃也非是出于爱。 “我比大姐年轻,也没有往日的污名,若说做太子妃,我更适合,大姐你说呢……” 锦月一双素手已经在袖子下紧握,紧紧咬牙,回了一句话。 尉迟心儿没听清,走近一步:“大姐说什么,心儿听不清。” 锦月:“我说……让你滚出去。” 尉迟心儿脸色一变,娇俏的红唇愤怒地嘟了起来,却也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怒得跳脚,而是冷冷地又柔又凌厉地说: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