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魏、浅荇二随扈是弘允挑选的训练有素的高手,动作麻利,锦月拿桌上牛皮黄的信纸写了几行小字,折叠好交给他,令他趁夜入宫,交给弘允。 * 一连过了几日,每天早上上官氏都令管家全贵送早膳来,以示自己慈母风度。 而府中的兄弟姐妹碍着上官氏的面子,一直将锦月当做空气不存在。 锦月也安安静静住在芳草院仿佛怕了上官氏一般。 芳草院除了新来了一双宫中侍医和婢女,并无其他动静。 直到今日一早,皇后差遣长秋监的管事大太监陈公公,领着宫中女官来尉迟府,教导锦月皇家成婚的礼仪。 一直端着架子不爱露面的上官氏,也不敢懈怠,穿着华缎子的深朱色百蝶穿花纹深衣,盛装打扮,与尉迟云山来府外迎了这些女官、内侍入府。 “长秋监”和“栖凤台少府”,是皇后的内宫官员机构,任皇后驱使的。最高官员是大长秋,和栖凤台少府,而下来的是大长秋,可见皇后对这桩婚事的看重。 街道旁看见这行皇家高级奴才的百姓,无不伸长了脖子好奇、歆羡地打量。 先前归府都没几个人来迎接,而这一日,锦月在府上头一回大出了风头。不仅仅是因为尉迟云山和上官氏的陪同在侧,更因为…… 蓝缎锦袍的女官,正说到要紧处,锦月忽然就昏倒在地、不省人事! 场面立刻乱作一团。 “噢天啊,侍医,快传侍医来!” “锦月小姐……” “快啊!” 上官氏和尉迟云山也是吃了一惊,生怕锦月在皇后的亲信面前有个什么闪失而累及自己。 芳草院屋中侍医诊治之后,从桌上端了碗粥出来——“小姐是中毒了,这粥是何处得来?” 上官氏一见这粥碗,立刻脸色一凛,呼吸颤了颤,尉迟云山见她如此,不由凝眉。 上官氏忙低了低脸,吩咐贴身老奴:“还不快去查查!” 老奴哪能认不出那是管家全贵得上官氏的命令,给芳草院准备的早膳,当即慌慌张张答“是”,装模作样下去查。 竟算计到我头上!上官氏对着被宫中女官和内侍把守、不许任何人进-入的屋门口,眯了眯眼睛—— 常年都是她收拾人,没想到今天还给条小蛇给咬了一口! 粥碗出自何处太容易查,几个园子的奴才都知道——是管家全贵领人送去的。 有大长秋和女官在场逼迫看着,尉迟云山不得不立刻将管家全贵绑了来对质。 锦月将将醒来,周绿影和香璇代为出来说话—— “全贵管家一直对锦月小姐不敬,来府头一天别的好院子空着也不给小姐住,后来小姐一气之下来了这个院子,让他好好打扫,他也敷衍,所以小姐将他教训了一回,没想到管家你怀恨在心,竟生了歹意!” “可怜姐姐心中宽仁,不疑有他,着了你的道。”香璇说罢泫然哭泣,她本是我见犹怜的容貌,而下哭得不胜哀戚,一旁听的人都跟着生了同情,使得周绿影的话越加有信服力。 “不,老奴没有,老爷、夫人,全贵冤枉啊……”全贵当即膝盖一软跪在地上。 大长秋陈公公一掸拂尘,瞥了眼尉迟云山矮了矮身子,阴柔声道: “太尉大人,本来这是您府上、是您家务事,杂家不该多嘴,可皇后娘娘既然差遣杂家和崔尚宫来亲自来府上看望锦月姑娘,那便是贴心肝儿的真心疼爱。” 他语气转崇敬,夸赞道,“锦月姑娘也是咱们天家嫡皇子的准正妃,陛下亲下圣旨褒赞的‘贤良淑德’,杂家想,锦月姑娘是断然不会冤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