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她若不狠,便没有好日子了。 “幸好,正阳和正德没有被关进来,当初幸好没让他们入宫来!” ** 青桐说,去清居寺修行的包裹已经收拾好。 锦月看收拾后的寝殿,更显清冷。 现在弘允的冤屈已洗雪,在天下人心中重拾了“圣贤”美名,她也算对得住他的恩情了。而尉迟心儿母女之事她答应尉迟云山放她们一条生路,让她们南下,也算告一段落。 而今,除了两个孩子她尚不能完全放心,其他也算了无牵绊。 锦月坐在空旷殿中,心头莫名的怅惘。 秋棠拿来锦盒。“娘娘,这凤字印绶……咱们要走的话还是还回去的好,毕竟是掌管后宫的信物,若是丢了总怕引起麻烦。” 锦月接过。“……你说得是。” 她怎会不明白这道理,只是交还印绶的事一拖再拖,她一直没有还回去。 弘凌一直在躲自己,既然他不想看见自己,自己也潜意识不想去他眼前晃荡,徒惹他心烦。 现在弘凌的脾气……越发喜怒无常,不近人情了,宫中朝中,对他不满的人不在少数,只是不敢说罢了。锦月想要接近他,可总是失败告终,也就不去自讨没趣。 “既然要走了,是该道个别的。秋棠,备撵。” “诺。” 虽然弘凌态度恶劣,但他终究容忍了她在宫中肆意设局。 锦月撩开华撵的薄纱,看甬道的朱红宫墙。这两个月来弘凌为了避开她连这条道都不走,每次路过都绕远。 等再后日她一走,他便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了。锦月想着。 宣室殿在皇宫最高处,宫阙也是最高。天子高处不胜寒,睥睨天下,居处也是最高的。 平时匆匆走过不觉得,这一回本着离别之意来看这世间至尊至贵、不胜寒处。一眼一眼,从屋脊的剑脊兽,到整齐的片片琉瓦,雕花刻字瓦当,每一处都那么清晰。 锦月从未有这样的细腻的感觉,大概……大概因为她心心念念想了八年的离开,就在眼前了。 曹全通禀出来,对锦月毕恭毕敬道。“娘娘,陛下现在不太方便,您稍等片刻,一会儿再进去吧。” 锦月颔首,从曹全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药味,不觉侧目看一眼宣室殿。 何时,宣室殿变得这样阴冷、清寂?头顶烈日的灼热仿佛被隔绝在这重重宫阙外,半分也渗透不进去。 曾经檐下侍立的太监、婢女一个不见。 锦月莫名想起了老太皇太后曾经居住的宫阙。那是两年前了,太皇太后重病将死,整个康寿殿如清冷的坟墓。 现在冷冷清清的宣室殿,和那时的康寿殿如此相似。 这些日子,弘凌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? 锦月说不上为什么,心里总有些不安。 所幸没有等太久,弘凌没有刁难她,便让她进去了。 和往常一样,弘凌在书案前写着字,不知道是什么内容,她进来他也不看一眼。 曹全不敢叨扰,留在门外。 “有什么话,说罢。” 锦月见他如此不耐烦,虽直奔主题略显僵硬,也就不遮掩了。 “我要走了。” 笔尖一顿,墨汁染透了宣纸。 “走?” “皇宫里的事我已经做完,没有必要在留下来,而你正好也将我腻烦,我走了也不会再叨扰到你。离开,对于你我、对于后宫所有人,都是好的。” 弘凌一直没有异样,锦月舒了口气,或许……他真的腻烦她了。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,得到过了,哪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已。 “你……要去何处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