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找红姐干什么?”陆延胡诌了一个名字,在翠花和小红之间犹豫两秒。 “……”男人说,“你管这么多?” “她出门了,”出乎意料地,陆延没再问下去,侧身道,“估计过会儿回来,你怎么称呼?” “我姓肖。” 陆延点点头,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掏出来,点开微信,找到和张小辉的对话栏:“行,我给她打个电话通知一声,你先上我家坐会儿?” “谢谢,”肖珩语气也缓和下来,“我站这等……”就行。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,直接被陆延反手摁在墙上! 陆延用一只手禁锢住对方的手腕,将他整个人强迫性地背过去,肖珩的脸就跟楼道墙壁上那行红色涂鸦来了个亲密接触。 红色涂鸦画的是只长着獠牙还带翅膀的不明物体,肖珩再往上抬抬眼刚好对上不明物体的眼睛,两个圆圈。 ○。○ 然后陆延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松开,哐地一声,碗和橘子直接落在地上。 他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,手肘抵上肖珩脖侧。陆延手臂上本来就没什么肉,线条紧实,手肘处突出的那块骨结卡在人脖子上硌得人生疼。 两人身高差不多,从陆延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隐在衬衫布料底下的一截后颈,他凑近了说:“哪有什么红姐,我都不知道隔壁那姑娘叫什么,随便拿个名字唬唬你还真让我给套出来了。看你人模人样的,怎么也干这种事。” 肖珩八百年不骂脏话,脏话都让他给逼出来,扭头道:“你他妈有病?” 他说完,深吸一口气:“我确实不知道她叫什么,但我真的找她有事。” 两人贴得很近。 近到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。 刚才在楼道里肖珩一直没拿正眼瞧这人,这下瞧仔细了,除开那头夸张的发型,那张脸长得意外地不错。 这个不错主要来源于,即使烫了这么杀马特的头看起来也离丑还有段相当遥远的距离。 然后杀马特张口道:“有事?是想切电路还是砍水管?” 杀马特又问:“你这次来带了多少弟兄?” “……” “放手。” “放你妈。” “喂,杀马特,”肖珩气笑了,“我最后说一次,放手。” “……杀什么,”陆延也气笑了,“你再说一遍?” 肖珩放缓说话速度重复了一遍:“杀、马、特。” “碍,”陆延拖长了音,流里流气地说,“听话。” 陆延只是想把人控制住,防止他在其他住户赶回来之前逃跑,上次拆除公司来那一趟过后张大妈的医疗费都是大家凑出来的,整件事还没个说法。 他并不想用暴力解决问题。 人生在世,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经历的多了,轻易不动手,只动嘴。 陆延一开始是真没把这个大少爷模样的人放在眼里,看着这位少爷,他有种老子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估计你还在家里喝奶的感觉。 让他一只手都翻不出什么浪。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本来被他紧紧压制着的人突然发力,局势瞬间颠覆,被摁在墙上跟红色涂鸦眼瞪眼的人就成了陆延。 ……我操。 陆延感到意外。 还挺能打的? 肖珩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叫‘理智’的神经已经濒临断裂的边缘,他把那股烦躁强压下去,试图再跟这位杀马特进行沟通:“听着,你可能误会……” 话没说完,楼下哐当一声。 那扇不需要门禁卡的出入门又不知道被谁推开了,动作还很粗暴,楼道里回响着撞击发出的声音。 紧接着,是一句更粗暴的脏话。 “操他妈的,”是个嗓音沙哑的男人,那人嗓子里仿佛含着口痰,“给我拆!把电闸给我拆了!电路切了!” “楼里没人了吧?” 另一个人回:“没什么人,派人进来探过了,都上班去了。” “那就行,”那人阴恻恻地笑了声,“我还就不信了,这回治不了他们。” “……”肖珩头一回知道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 陆延在和面前这位可疑人士扭打之前就给张小辉发了微信,只发过去三个字“有情况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