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少贫,”伟哥先是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,然后才把门打开,“等会儿,这兄弟有点眼熟啊,这不你上次逮错的那个吗。” 逮错人那件事现在提起来也还是让人尴尬。 陆延和肖珩两个人都想略过这个话题。 但伟哥看着他们说:“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啊,江湖相逢就是缘……哎,这小孩还挺可爱。” 伟哥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,常年收债靠的就是身上的威严之气,浑身肌肉不说,笑起来也跟皮笑肉不笑似的,他刚凑到那小孩儿面前想逗逗他,小孩哇地一声就哭了。 “……” 他们今天来得不凑巧,601今天回来得比往常都要晚,敲门也没人应。 “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,你要不进来坐坐,”陆延开了门,又指指肖珩怀里的孩子,“他老这么哭也不是办法。” 肖珩其实不是很会哄孩子,最多也就拍两下。 平时看着乖巧的孩子一哭起来简直就是恶魔降临人间。 哭得人一个头两个大。 陆延把菜放去厨房,再出来就看见肖珩冷着脸在对小孩说:“别哭了。” “别哭听不懂?” 陆延实在看不下去:“你嫌他哭得声儿不够大?” 肖珩不太耐烦地说:“你来?” 陆延发现他跟这位少爷凑在一起总能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,比如说,话说不到两句话就能呛起来。 “我来就我来。” 陆延说:“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正确地安抚弱小孩童受伤的心灵。” 话虽然是放出去了,但陆延也没哄过孩子,可能是抱的姿势不太对,刚上手孩子哭得更凶。 他调整了姿势,还是哭。 陆延也实在想不到什么招了,他作为一个能屈能伸的新时代优秀青年,立马改口道:“……我觉得你哄得其实也还行。” 回应他的是肖珩的一声冷笑。 肖珩靠在门口,倚着门看他:“你不是挺能的吗。” 瞧不起谁啊。 能不总用这种嘲讽人的语气吗。 也不看看现在谁在谁地盘上? 陆延拍拍小孩的后背,觉得他得找回尊严。 陆延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行的念头,他清了清嗓子,打算唱首儿歌试试。 作为一名乐队主唱,虽然他曲库丰富,要是按种类来算,算是会八国语言的那种。但儿歌确实不多,想来想去只能想起来那么一首,词还记不全,于是挑了其中一段开始唱。 陆延声线不算特别柔的那种,辨识度很高,尤其唱低音的时候,声音一点点压下去、带着点哑。 像一杯起泡酒,细腻又热烈。 但这么个声音现在在唱:“……快乐的一只小青蛙,哩哩哩哩破法。” “快乐的一只小青蛙。” “小青蛙。” “呱呱呱。” 肖珩:“……” 小孩儿又哭了两声,在陆延唱到“呱呱呱”的时候他哭着打了个嗝,然后哭声渐渐止住了。 “看到没,”陆延唱完对肖珩挑眉道,“这首歌,回去好好学学。” 陆延不用去学校替课,身上又恢复了原先的装扮,他今天戴的眉钉是一个金属质感的小圆环,挑眉的时候眉尾往上扬起一点儿。 挺酷。 当然如果唱的不是呱呱呱就更酷了。 肖珩上次没进来,这回阴差阳错又来到这栋楼里,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这间房间,面积虽然小,但收拾得还算整洁。这人虽然吉他弹得烂,但这屋子里光吉他就有不下三把,其中一把就是陆延的微聊头像。 他目光从柜子上那一堆cd唱片上略过去。 由于面积小,卧室和客厅并没有太明确的界限,他看到陆延床上扔着一条牛仔裤,床对着的那面墙上贴的是张海报——vent乐队。 舞台上,长头发主唱扛着麦、脚踩在音箱上,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。 整个环境很暗。 妖异的红光从他身上撒下来。 “那是你?” “啊,”陆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“是,去年的时候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