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没有教过他:被城管抓住了,得跑。 陆延又说:“打黑工之前了解一下行情,被抓罚两千。” 两千块。 肖珩现在浑身上下所有钱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两千。 “你那网管的活,”陆延又说,“还能接着干吗?” 肖珩没直接回答,反问他:“你那甜品还能接着卖吗?” 那当然是不行。 闹出这种事,老板娘肯定得重新再招个学徒。 “接着卖个屁啊,卖不了。” “我那网吧也凉了。” “那你之后干什么?” “再说吧。” “……” 一番凄凉的对话。 陆延坐在台阶上叹口气,意识到今天不仅太阳没有升起,他和肖珩两人还双双下岗。 陆延又在台阶上坐了会儿,期间伟哥正好下楼扔垃圾,见他和肖珩两人杵在楼道里被吓了一跳:“你俩坐着干啥呢。” 肖珩不知道怎么说,指指陆延:“问他。” 陆延也不知道怎么说,最后只道:“都怪今天天气不好。” 伟哥不明所以,推开门出去。 随着出入口那扇防盗门“哐”地一声。 陆延脑海里无端端冒出来一个念头:其实这片非法产业真的挺发达,要想找工作什么都能找着,那大少爷虽然嘴上说‘早不玩了’,那么多工作为什么偏偏就挑网吧?怎么就偏偏跑去当网管。 “走了。”肖珩直起身,打断了他的思路。 陆延站起来,走上几级台阶,想起来个事:“前几天伟哥家冰箱坏了,包完水饺往我冰箱里塞,等会儿偷拿出来点,你吃吗?” 肖珩一下看出他的企图:“你怕伟哥揍你,你扛不住。” 陆延:“……操,那你吃不吃。” 肖珩:“吃。” 肖珩又说:“煮完叫我。” 上楼回房间之后,陆延坐到床上翻衣服,正打算洗过澡再下水饺,搁在屁股兜里的手机跟着床板一起震了震。 -明天出来吃饭么?给我带俩小蛋糕,你上次说的什么新品。 发件人李振。 陆延前几天为了做业绩卖小蛋糕,把玩地下乐队认识的那一票子人都骚扰了个遍。 陆延躺在床上回:没了。 李振:卖那么火??? 李振:不是说卖不出去吗?! 陆延回:老子,我,下岗了。 李振:………… “你这才上岗多久,满两星期了吗你就下岗。”李振电话很快就来了,他还在琴行上课,周围是学生练习双跳的声音。 这双跳估计才刚开始练,速度只有四十拍,两下音量也各有高低。 陆延:“没有。” 李振:“那你下份工作找了吗?” 陆延抓抓头发说:“等会儿上兼职网看看再说。” “你这些学生技术不太行啊,”陆延听那头练鼓听了半天,又说,“你有没有好好教。” 李振维护自己学生:“你要求别太高行吗,人才学不到几个月!你当乐队纳新呢!” 聊到‘乐队纳新’,陆延想起来上回李振说的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吉他手。 他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去防空洞转两圈,只不过都没碰见过,倒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描述,跟李振说得八九不离十,反正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字:牛逼! “黄头发,黄得跟稻草似的。高高瘦瘦,长得还挺清秀,年纪应该不大吧,我觉着二十岁可能都不到。厉害是真厉害,天生玩吉他的料。”这是一位防空洞目击者给陆延的描述。 陆延想到这,问:“你上次说那吉他手,后来还有碰到过吗?” 李振:“你说那牛逼的小黄毛啊,我前几天在地下酒吧碰见他了。” 地下酒吧是除了防空洞之外聚集最多地下乐队的地方,每个月都会有活动,邀请各大乐队演出。 李振回忆,那天他在酒吧喝着小酒,黑桃乐队在台上表演,就看见那头耀眼夺目的黄毛从酒吧门口晃进来。 跟陆延混久了,他在厚脸皮这一方面的造诣也有所提升。 他过去跟黄毛攀谈:“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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